“那是默默不对啊，”女声说，“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抢姐姐的饼干，奶奶支持你下次直接揍他。”

“我已经揍了。”女孩站在屏幕前，“我当时就揍他了。”

“那你做的对。”女声忍着笑。

“爸爸——妈妈——”女孩低头看着纸条，手臂快要抱不住自己的玩具。食指指着纸张，她抬起头，直接跳到最后一行，“爸爸说女孩不能玩枪，只有男孩能玩。”

“啊。”屏幕外的女声啊了一声，“这样啊。”

“那是性别偏见啊，”女声想了想说，“这是性别偏见。是爸爸不对，奶奶会教育他的，让他不要有性别偏见，下次奶奶给宁宁买枪。”

大约以为小女孩的心事已经解决完了，镜头晃了一下是要挪开，小女孩的声音又响起，“可是爸爸那天还和妈妈说，家里的钱以后只给然然和默默——”

“什么？念念居然这样说？”女声有些惊讶，“那爹地真的不对，奶奶——”

视频到这里，就断了。

“阿白你看看你，干嘛那么偏心？”

女人坐在椅子上，收回了放在男人眼前的手机屏幕，桌子上还摆着一张童迹满满的粉色纸笺，女人嗔怪道，“宁宁不也是你孙子？还抱这个不抱那个的，重男轻女。你以为孩子小就没意识呀？”

男人已过耳顺之年，却依然儒雅英俊。伸手拿着桌面上的“控诉信”看了一眼，他的手敲了敲桌面，嘴角含笑，什么也没说。

“谁看过这个了？”过了一会儿，他只是问，声音平淡。

“我给她爹地妈咪都发了一份，”女人笑，“小朋友的心声，他们也要听听不是？你说家里就宁宁一个女孩儿，心疼都来不及，他们怎么还做出一些重男轻女的事来？还有哪个嘴碎子的，在小孩面前乱说什么？念念也是，”

女人抱怨了起来，一边看男人的脸色，“和连月说话也不看看孩子在不在附近——”

“啊阿白，”

男人神色如水，一直没有接什么话的意思，女人伸了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笑，“什么家里的钱只给然然和默默？女孩也有份的，你这个做爷爷的不能那么抠门不是，多少也得给点。”

“给，怎么不给？”

男人却笑了起来，反手抓住了女人的手。又侧头看了一眼写满三岁小baby的控诉信笺，他微笑，“这几年，我也少见几个孩子。宁宁到底只是个女孩儿——”

“哎呀！”

“倒也不是偏心，”男人微笑，“只是女孩养的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