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触及夕颜腰间一件螺状金色配饰,他压下满腹心事,故作轻松的笑道:“螺号?”
低头看看那件配饰,夕颜嫣然笑道:“不,是家传金钿,婆婆通过它可以感知我的存在,并用它隔空发声,哪怕婆婆人在万里之外。
除了每年春社日,我一年四季都是一人独处,听见婆婆的召唤后,我才会外出。”
“一人独处?把自己关在家中?”火旭好奇的道。
“嗯······”沉吟间,夕颜抬头望向里许外的一片雪娑林,柔声道:“喏,就是那片雪娑林,夕氏部落的圣地,也算是我的家吧。
听婆婆说,我自幼多病爱哭,两岁的时候,我碰巧进入那片雪娑林玩耍,置身于葫芦塔之下,我的内心感到格外宁静。
从那以后,我告别了病患,婆婆便让我把雪娑林中的葫芦塔当作永远的家。”
“葫芦塔?”
视线触及那座葫芦状的绯红塔,火旭顿时思维一滞,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陡然主宰了他的灵魂。
那里的雪娑树格外繁茂,纷披的枝条似神女及腰的长发;那座葫芦塔的塔体分外浑厚,幽光微亮,像某个深邃空间的缩影。
火旭不由自主的清空一切俗世杂念,灵魂超越现实,沉浸在一个比清明、洁净的如梦世界里。
忽然,莫名其妙的,尽的酸楚塞满了他的魂海,他久久深陷于悲恸之中难以自拔,心如刀割,连嘴角都在频频抽搐。
他模糊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即将当众崩溃,想要克制,却情不能已。
“火公子!火公子······”
夕颜的轻唤将他的灵魂拉回现实。
让发僵的面部肌肉松弛下来,火旭极力平复情绪,回想着方才那一刻,自己的神识何以沦陷至此。
然而,辟邪二怪、浮生沙翁的联袂到来,将他方有一丝头绪的思路搅得七零八落。
三老就像排队参观那样,相继近前,对着他的眼眸凝视数息时间。
凝视时,辟邪二怪中那位身材微胖的婆婆甚至学着柳如丝柳院长的做派,用皱巴巴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也不开口询问,凝视过后,三老心满意足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