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黎月恒皱眉,后面的话音渐渐小下去,“只是觉得烦……”
这个“烦”当然不是说他。
席星知道她在指什么,眸色沉了沉,扫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他跳过这个话题。
“我要进去了。”
“嗯。”
“你觉得无聊就先回宿舍,不要在外面到处乱跑,晚上风大,别生病了。”
他就如同以往的每一次,提醒她注意身体。
语气却从始至终都是淡漠的,不带任何感情,像只是在例行公事。
“……知道了。”
军训终于结束,黎月恒回到家。
黎母这会儿正在厨房忙碌,黎父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听见门口的动静,转过头。
“娇娇回来了啊。”黎父笑着对她招手,“过来让爸爸看看晒黑没有。”
娇娇是黎月恒的小名。
一般情况下,只有亲近的长辈会这么喊。
黎母也从厨房里出来了,坐在黎父旁边,一起听自家女儿讲一些军训发生的事。
黎月恒当然是挑着讲的,为了避免父母担心,没提自己曾晕倒过一次的事。
在说到席星当了晚会主持人时——
黎母没忍住:“你看看人家席星,你俩一起出生一起长大,明明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在一个班,怎么人家什么都能行,你就不行呢?”
“我今年没跟他分到一个班好吧。”黎月恒反驳,“而且我觉得,这应该是基因问题,你们俩应该自我反省一下。”
“……”
黎父喝茶喝到一半开始咳嗽。
黎母则是直接就上手了,捏了捏她的脸蛋,气笑了:“你这丫头胆儿真是越来越肥了。是不是因为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打过你,所以就皮痒了?”
因为身体原因,黎月恒也算是娇养着长大。
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甚至连小她三岁的堂弟都对她极好,全家人几乎是无条件地宠着她,除了黎母。
这倒不是说黎母不喜欢她。
毕竟哪有母亲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只是没有对她过于溺爱,就当成正常的普通小孩来养,不会因为她身体不好,就给她什么特权。
当年黎母生她时难产,据说几乎是九死一生,差点儿就没挺过来。哪怕后来福大命大撑下来了,也因此受了很大的罪。
所以黎月恒除了偶尔开开玩笑小闹一下,从来都不会真正地跟黎母顶嘴。
“没没没。”黎月恒很快就服软,脑袋往旁边一歪,靠在黎母肩上,“妈妈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