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摇光紧盯楚明玉，而后者只是温和又悲悯地笑。

实在欠揍得很。

“不是的，”杨小山垂头，看了一眼不哭不闹的孩子，抱的越来越紧，“这不是、这不是三殿下的孩子。”

“草民的妻主抛下草民和孩子跑了，草民实在没有依靠，就想起自己曾经在幽州见过三殿下，便扯出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想、想攀附权贵。”

杨小山对着楚明玉深深弯下了脊背，嘴唇有些哆嗦：“对不住楚小姐……草民诓骗了你……”

他抱小孩抱的实在太紧了，小孩子醒了，发出尖锐的哭声，像吹响的哨子。

这声音实在吵闹，围观的群众不由蹙了蹙眉。

楚明玉原本温和带笑的脸也陡然一冰。

陆行云温声道：“二皇女殿下，您为别人指明方向之前，不调查一下吗？”

“三殿下绝不是贪花好色、不负责任之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诸位也可以想一想三殿下平时的为人，仅因一两句意味不明的话便开始随意揣测、污蔑，未免荒谬。”

他说着，走到了楚摇光身边，眼神里是纯然的坚定与信任。

楚摇光竟无法正视这样的眼神，她可以保证自己是陆行云说的那种人，但她无法确信原身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杨小山和楚明玉联合起来，你呼我应，在大庭广众之下构陷于自己，她还有七八成信心认定这是个局。

但杨小山此番的痛苦与挣扎，咬牙否定孩子不是楚摇光的，却让楚摇光愈发动摇迟疑。

陆行云是极聪睿的，他一下子就注意到楚摇光游移不定的眼神。

他愣了一下，脸色瞬间白了一个度。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站在楚摇光身侧，神情像石头一样坚硬。

抱着孩子的父亲否认，未婚夫也坚定维护，其他人似乎也没有质疑这件事的立场了。

孟四小姐连忙招呼着围观群众去附近新鲜有趣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人们聚集的快，散去也快，很快此处便不剩什么人了。m.

楚明玉倏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你倒好手段，连被你辜负的人都偏向了你。”

楚摇光冷眼看她：“皇妹我的手段远不及皇姐你，我倒好奇，皇姐你今日屡屡挑衅于我，是何用意？”

她确实被宁华荣的消息和这个突然驾到的父子冲的神智都乱了几分，心中也燃烧起了熊熊怒火，但毕竟此时还未曾造成什么实际的损害，所以她还能有余力去思索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

以往楚明玉虽然与自己不对付，但起码会维持面上的和谐，不会刻意针对冲突，以防引起他人的诟病，但今日，她的恶意似乎格外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