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夫妻感情不佳,儿臣自不会因这点小事同母皇诉说,但柳宛然她居然在外头养了外室,还让那男人怀了孩子,”楚宁心纵使同母皇说过,但再和妹妹说一遍,仍是止不住地委屈愤怒,“儿臣还未曾有身孕,先就被这外室压了一头。”
“最可恨的是,在儿臣知道这件事后,柳宛然她不仅毫无愧意,竟还想光明正大地将那个外室接进府中,让儿臣给他个名分。”
说到最后,楚宁心已然咬牙切齿。
他秉性柔善,但也是陛下亲儿,岂能容忍这样的折辱。
柳宛然低声道:“儿婿只是一时糊涂,被孙氏的美貌所惑,才做出如此行径,心中已是羞愧难当。”
“儿婿已经知错,绝不会将那小小外室接进府中碍帝卿的眼,至于孙氏腹中的孩子,等到生下来就抱给帝卿养,记在帝卿的名下,”说着,柳宛然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言语真切,“儿婿愿意弥补帝卿,恳请陛下宽恕。”
“你想的倒美,我才不会养那下/贱外室的孩子。”楚宁心冷声道。
柳宛然没有同他呛声,依旧维持着低姿态:“帝卿既然不肯养,那我便交由我父亲抚养,毕竟是我的血脉,我总不可能弃之不顾。”
“谁爱养谁养,”楚宁心努力克制住情绪,看向自己的母皇,“母皇,儿臣要与驸马和离。”www.
清严殿内静默了一瞬。
虽然楚宁心有和楚弈诉说驸马的种种劣迹,但从未提过他的诉求是和离,众人只当他要惩治那外室。
堂堂帝卿与驸马和离,可不是一件小事。
柳宛然勃然色变:“帝卿莫要胡言乱语。”
楚明玉的神情也有些惊讶。
楚宁心恭顺地向既敬又畏的母皇磕了个头:“若只是夫妻不睦,儿臣也就咬咬牙忍下来,可她偷养外室,又搞出来个庶长子。她的眼中根本毫无儿臣,长此以往,只会变本加厉地侮辱儿臣,儿臣不能忍受,恳求母皇让我和她和离。”
柳宛然忙辩解道:“儿婿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过错,帝卿尊贵,儿婿怎么会侮辱他呢。”
“行了,都住口吧。”楚弈蹙了蹙眉。
两人立即噤了声,紧张地等待皇帝的宣判。
楚弈却看向了楚明玉:“明玉,你觉得如何?”
楚明玉微怔,看了一眼皇兄楚宁心,又看了一眼柳宛然。
“驸马持身不正,害皇兄伤心,合该受罚,”楚明玉道,“不过和离就还是太过了。”
楚宁心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一向关心自己的妹妹。
柳宛然心中一喜,连忙应和:“二殿下说得对,儿婿甘愿领罚,和离太过了,儿婿同帝卿毕竟有了三年的夫妻情分了。”
她虽不喜静宜帝卿,但也从未想过与其和离,毕竟若真与帝卿和离,母亲恐怕要气得把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