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你说那事啊,我帮你留意着呢。”吴玲敷衍。
“忍冬文化是差点,但那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吴娟口中突然吐出一句文绉绉的话。
吴玲嘴里嗯嗯啊啊哦哦地应,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这事她压根没上心。老靳的朋友都是些大人物,忍冬哪能配得上他们的儿子?
“要我说啊,靳海眼瞅着也大了,你这个做娘的得当心,可不能给自己找个黄爱秋那样的儿媳妇!”吴娟义愤填膺。
“哎呀,黄爱秋黄爱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黄爱秋是两口子呢!我家靳海可是念了高中的,怎么可能寻个没念书的?”
吴玲本想继续,说自己儿子绝不可能和村姑有什么瓜葛,话到嘴边想到自己也是村姑出身,刹住了。
“我看啊,太有文化也不好。”吴娟道,“文化人都有主意,当媳妇的要那么多心眼做什么?好跟公公婆婆作对吗?”
吴玲回忆了一下自己和靳海奶奶“斗智斗勇”的这些年,很是认同妹妹的观点,道: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我怎么了?”吴娟坏话听惯了,以为姐姐又要贬低自己,有几分不悦。
“你命好,公婆都不在,嫁过去就当家,逍遥自在,快活似神仙。”吴玲说。
吴娟觉得姐姐的话很受用,笑道:
“别别别,还是姐姐有福气。姐夫有面子就算了,还时时刻刻拿姐姐当掌上明珠。姐姐你自己说,这人比人,是不是气得死人?!”
“去去去,马屁精!我去解个手,没药了喊护士。”吴玲起身,临到门口回头,“对人家护士客气点,别给我和你姐夫丢人!”
“知道了知道了,城里人就是穷讲究,假惺惺的。”吴娟示意她快去。
“诶哟喂!”
“对不起对不起!”
“靳海?”
“妈?”
两人在漂浮着消毒水味的过道上撞了个满怀。
“您不是上班去了吗?”靳海问。
“我来看你娟子姨姨。”吴玲下意识地答,“诶,等会儿,我还没问你呢,你在这里干什么?”
“啊?我,我,那个……”靳海被问住了,支支吾吾。
靳海是来寻夏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