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都成这样了,赶着出院做什么?要打鬼啊?”
“得出院,家里没人给赵仁做饭,忍冬去家家?屋里了,灭资平日做得少,指望不上。”吴娟一本正经地说。
吴玲气急败坏,咄咄地骂妹妹没骨气。护士见没自己什么事,出了病房。
“反正不能回去!万一他又打你,你怎么办?靠一条腿逃命吗?要我说啊,就得好好冷冷他,让他尝尝没有媳妇照顾的滋味!”吴玲声色俱厉。
“冷着他?!他正愁摆脱不掉我呢!再说了,那个臭不要脸的,她男人许久没回村了,正寡着呢。我不在家,他俩不定得干出什么事来!我可不能顺了他们的意!”吴娟咬牙切齿。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随你,随你行了吧。”
吴玲拿自己妹妹没辙,暗骂了一句“生得贱”,腹诽完又有些心疼:
“歇三天总成吧?回头让老靳司机开车送你回去。保证一分钟都不耽搁你们小两口团聚。”
“姐,你可真好!”吴娟拉住姐姐的手左右晃了晃。
“谁让你是我妹呢?爹娘年纪大了,我不管你谁管你?”
“姐,还有个事。”吴娟想起什么似的。
“嗯?”
“听说政策放开了,允许村里人在城里建房。姐夫有本事,你看能不能和姐夫言语一声,让赵仁也到镇上落个户,将来灭资到这里来念初中……”吴娟道。
“妹啊,老靳工作忙,这些琐碎的事,他实在是没精力管。”
吴玲一边推脱,一边暗忖:
靳海上大学的事他都没工夫管呢,哪还有空管你家的破事!
“那,忍冬的事呢?”吴娟调转话头。
忍冬是灭资亲姐。
姑娘的降生本就不是出于赵仁的本意,生下来又是个女孩,加之脑瓜子不太灵,赵仁对女儿就更是不沾边了。
这人小学毕业没考上初中,吴娟就自作主张拉着她学习如何操持家务,眼下虚岁已经快二十了,还没处着朋友。
这事搁在现在算不上大事,但在那时候的黄家村里,谁家姑娘要是二十来岁了还没结婚,几乎会被众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忍冬有啥事?”吴玲装傻。
“还能是啥事?处对象的事啊!”吴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