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以后这些工作我来做就好。”
赵淮栖抽出一张纸巾,从容的擦拭嘴角,难得解释,“我并不讨厌下厨。今天起得早,得空便顺手做了。”
姜唯连忙表态:“晚上我得空,我来做。”
赵淮栖神色不变的“嗯”了一声。
看来今天抽空得刷几个教学视频补补,她的厨艺虽然肯定赶不上赵淮栖,但应该也不会很糟。
以前陈元清工作忙的时候都是她来做饭,陈元清每次都很捧场,经常光盘,她倒很少吃自己做的饭,但单从陈元清的反馈来看,兴许她做饭确有一手?
吃过早饭后,他们从小路步行到酒店,没有了夜色的掩映,阳光的照射让一切都无处遁形。
随处可见的旧铁皮被用来当屋顶,或是充作门板,锈迹斑斑的装点着低矮的老楼。这些旧建筑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审美,外侧的墙体被粉刷成或粉或蓝的颜色,在日复一日的风吹雨打中斑驳不堪。
偶尔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到窗前,撑起几根竹竿,晾晒衣服,风一吹便荡成一片,像廉价彩旗。
这里和宿城的气候相差很大,深城地处低纬度,10月末也不见秋意。
太阳还没升到最高处,被不远处林立的高楼遮挡住半边身子,阳光从云层逃窜,被剪刀一分为二。
错落的旧楼匿在阴暗里,姜唯和赵淮栖走在阳光之下,她看到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望向他们的眼睛半眯着,眉头紧锁,太阳的光芒让他们无法看清这方寸之地的不速之客。
他们无法直视光,正如他们身处黑暗之中。
不过走了几步路,眼前的景象就开阔起来,穿过那条窄街,就看到酒店的徽标,一枚艺术加工过的太阳花倨傲的耸立着。
会议厅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侍应生在忙碌,桌上贴心的摆放着精致小食。
姜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赵淮栖的身后。有侍应生过来为他们斟茶,精致瓷器里的茶汤色泽明亮,氤氲着茶香,即使不懂茶,姜唯也知道这茶并非凡品,再一次感受到了五星级酒店的待客之道。
赵淮栖在看剧本,他总是坐的这样直,脊背挺括,像山间翠松,不折风骨,即使靠着椅背也不见惫懒倦怠之感。
纸张被赵淮栖轻轻的捻在指间,他神情专注,好像全部心神皆系于纸上,姜唯望向他的视线大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外终于响起了别的声音,姜唯下意识抬头,最先看到的是安置在门口的羽叶南洋森的叶子轻微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眼前便跃出一道高挑的身影。
阮姝一袭珍珠白的缎面衬衣,下面拼接泼墨黑的裙摆,简单的黑白色勾勒出她优越的身体曲线,微卷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泽,笑起来的时候颊上两点梨涡娇俏动人。
刚才惊动南洋森的风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