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陌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一点吧，只是忽然觉得，我对亲情是不是太冷漠了。”

但凡他有一点把长公主当姐姐，有过一点关心她的心，也不至于堂堂一国公主在天子脚下，被活活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身为一国公主，哪怕再怎么因为未出世的孩子夭折，也不可能那么多年没有进宫，如此拙劣的谎言，他竟然信了。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放心上，长公主的死活，他从来不关心。

他一直苦苦追逐的皇位，究竟给他带来了什么？

傲慢，自私，薄情，寡义，冷血无情，麻木不仁。

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可却失去了亲情，友情，还有爱情。

君承陌看着宋无双，想到上辈子那孤苦伶仃犹如孤魂野鬼的四十年，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紧。

那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无双，我当了皇帝之后，是不是变了很多。”

这个问题，宋无双没有回答。

君承陌当了皇帝之后究竟变了多少，没有谁比她这个枕边人更清楚。

那已经不仅仅是改变，而是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

可是这个时间的相处，他好像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君承陌。

从她的默认中，君承陌已经知道了答案。

其实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不是吗，若没有变，又怎会逼死了宋无双。

君承陌一把将宋无双抱进怀里，“无双，真的很对不起。”

宋无双想要推开他的手停在半空。

“我知道以前做过很多错事，没脸要求你的原谅，但我还是想郑重地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是我负了你。”

以后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