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月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她站在脚踏上,展开手里的绢布,对比谢妄的身量,将他左肩的伤口缠了几圈。谢妄感觉腰间一紧,是殿下用绢布在他腰间缠了几圈,最后在他胸前打了个不算好看的蝴蝶结。
魏昭月心里也砰砰直跳,她还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过男子的身体,近到她只要抬眸,面前少年肌理分明的躯体便一览无余。
要冷静要冷静,魏昭月在心里默默念叨,但她还是没忍住打结的时候在谢妄紧致的胸肌上摸了一把。
谢妄:?殿下怎么不小心碰到他了。
他的身体一直绷得很直,左臂抬起,怕殿下打结不方便,他也自始至终认为自己下贱的躯体不配让殿下触碰。
殿下给他包扎时,谢妄鼻息间充斥着殿下身上淡淡的像新雨过后的草木味,他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享受他和殿下来之不易的相处时刻。
他悄悄揪住落在他腿上的淡蓝衣摆,还没来得及摸出它是什么材质,殿下已经后退一步,大功告成的拍了拍双手:“终于包扎好了,你这几日可千万不要乱动,要静养哦。”
魏昭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此刻绢布从谢妄的左肩绕过,穿过他胸前,又在腰间绕了几圈,最后在他胸前有一个丑丑的蝴蝶结。
得亏她绢布拿的够长,谢妄胸膛和腰间被缠的鼓鼓囊囊,他弯腰都费劲。不过一想到这是殿下亲手给他包扎的,他便也舍不得拆开。
谢妄轻声道谢:“属下贱躯,多谢殿下垂怜。”
魏昭月听不得他这样贬低自己:“昭一,你是我昭阳宫的暗卫,不必这样。”
他在暗卫营呆了八年,被达官贵人驱使,做的下贱之事数不数胜。又与暗卫营的人争抢活下来的名额,杀过的人多如草芥,早就不知该如何爱惜自己。不过没关系,这一世,尊卑贵贱,以后自有她来慢慢教他。
“等过几日你的伤恢复了,我便让伏青带你熟悉一下昭阳宫。”魏昭月立在一旁,笑容清浅,“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愿意留在昭阳宫吗?”
“若是不愿意,我也可以为你寻一处安身之所。”
廊檐下有小雀躲雨,叽叽喳喳的。虽是晌午,但因为天气不佳,厢房内也昏昏暗暗的。
廊外的六角宫灯不知何时挑了灯芯,烛火跳动着,映在谢妄眼底,是旺盛的生命力。
他一字一顿,郑重道:“属下愿意。”
能呆在殿下身边,是他心之所向,是他这些年濒死之时要活下来的支撑,他怎会不愿,他求之不得。
魏昭月回了寝殿,刚撑着头小憩没一会儿,伏青就告诉她陛下要见她。她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皇兄唤她过去,定是为了谢妄的事。
伏青拿了件毛领织锦披风给她披上,仔细系好带子。魏昭月讨笑道:“伏青,你好像一个事事细心的老嬷嬷哦。”
“公主莫要取笑奴婢了。”伏青规矩的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魏昭月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乘着软轿来到勤政殿,太监总管通报后,她让伏青在殿外候着,提着裙摆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