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明谷和论剑锋虽说是邻居,之间只有半刻不到的路程,可那是直线距离。
指从原地起飞,以距地面斜45度角的方向向西北飞去,半刻左右能到。
换算成走路的话,她就需要先深一脚浅一脚徙过那几万亩的灵药田,出谷,像猿猴那样飞荡过山涧,再拿半条命爬一座数千米高的陡峭的山。
不如鲨了她。
可是纸鸢不在身边,现在又是饭点,屋舍这边没什么人,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步行去灵膳堂碰碰运气,随机抓取一位幸运师姐捎她一程。
大概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她人刚走到灵膳堂门口,就遇上了来吃饭的幸运师姐虞琰。
半刻钟后,池雪光从虞琰的剑上跳下来,下一秒直接捂着肚子软在地上,把刚喝的半碗粥全数吐了出来。
虞琰担忧地给她顺顺背:“怎么还晕剑呢?”
池雪光本就恐高,刚刚在空中死死抱着虞琰,才没摔下剑去。
飞高的绵软,受凉的眩晕,冻这一路的僵硬,让她吐得比平时更严重了,即使缓过来,食道一条也火辣辣地疼着。
她忍着胃里的烧灼感,向虞琰说明来意。
虞琰将剑上沾到的雨水甩去,又掏出细布仔细擦擦干,听到她要找季云濯,当即笑了:“这不是巧了嘛。”
原来,虞琰是季云濯的室友。
她带着池雪光往弟子屋舍走,一边感叹:“季师妹在论剑锋总是独来独往,我还当她性子孤僻,没想到竟与你交好。”
女主的朋友可不是一般人有命当的,池雪光连忙否认:“啊……也没有那么交好。”
她虽然上过几节剑修课,却是第一次来到剑修的屋舍,看什么都新奇。
在曦明谷,因为作息问题,灵修医修是分开住的。
她们灵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有规律,医修就惨了,几十部砖头厚的书目,从年头背到年尾,三百六十日无休无止,弟子屋舍干脆建在了百药阁里,从起床到上课一步到位。
而在论剑峰,剑修体修居然是直接混着住的,屋舍后的竹林不仅留有无数剑痕,还随处堆放着演武木桩。
池雪光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四周的人也在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