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厚重阴暗,湿漉的空气混杂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徐挽皱了下眉头。
她拿出手机查看实验室的小群消息。
几天前
韩元洲;【最近实验顺得不行,哎呀你们快看看我的成果,下次开组会我要站在桌子上汇报!】
周晶晶:【少来,小心乐极生悲。】
今天
韩元洲:【我现在撤回还得及吗?今天的实验结果给了我一记重锤,离谱程度堪比“我生了我爸。”】
徐挽唇角上扬,正要回复消息,还未发送,就听到一道粗哑的男音在喊她名字。
“徐挽,好巧啊。”
一个二十出头的精瘦男子,双手插兜,佝偻着双肩从医院门口的大理石柱子后走了出来。
徐挽手指顿住,顺着声音望去,见来人是许久不来往的远房亲戚徐二,鼻息在他靠近时嗅到一股难闻的酒气。
“我没有钱。”徐挽握着手机,指骨用力到泛白,她冷声撂下这句话,便不管不顾地向前走。
忽地,手腕被人用力拉住,徐二粗粝的指腹在她的腕骨处摩挲,“你跑什么?哥哥钱都花光了,现在来医院看病都没有钱,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徐挽用力甩开,蹙眉向后退了几步,四下观察可以求助的路人,徐二还不放弃,欲要继续上前逼近。
俞承抒突然从身后出现,圈住徐挽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至身后,力道很大。
徐挽头皮发麻,呼吸不畅。
俞承抒宽阔颀长的背影将徐挽整个人都护在身后,鸭舌帽的调节带被风带起,他后颈绷得挺直,表情是少见的认真又肃穆。
“你小子想英雄救美啊?这是我妹妹,是家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插手。”徐二酒劲上头仍然理直气壮,俨然是泼皮无赖,吐息间酒气浓厚熏人。
俞承抒将手中捏瘪的空烟盒,随手抛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回头睨了眼徐挽,嗓音因感冒略有几分被沙砾蹭过的低哑,“你认识他吗?”
“远方亲戚,不熟。”
“你个贱货。”徐二伸手指着徐挽,破口大骂。
俞承抒眉心皱起,唇线抿得紧直,声音压着怒意,“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