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这看着也不像是个内行人。”看着阿柚占据最佳位置的小老头摸了摸胡须,神情中不缺乏打量。
阿柚一件湖绿窄袖交领短衫套着鹅黄褙子,高腰石榴裙曳地;飞天髻上环着海蓝色宝石镶嵌的发冠,眉眼间点着桃花花钿,一双明媚的杏仁眼,怎么瞧着都像出身富贵人家的娘子。
阿柚只笑了笑,坐在小凳上,看着满是褶皱,身量矮小老道,说:“老道,这看面相,看手相看得可不是衣服。”
阿柚来京时穿的道袍留在了沈府,现下身上穿的皆是沈太傅让人为她量身定制的裙衫,自然是价格不菲。可实则她身上摸不出一两银子来。
至于她那命中注定没有财运的师父紫萧子,阿柚也靠不上,只好借着紫萧子的名义在广善寺租下一块小摊位。
好在紫萧子大名在外,广善寺住持很乐意给阿柚这个便利。这才有了阿柚能占据最佳位置的机会。
当然这其中的缘由,阿柚不必这老道说明。
老道看着阿柚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多了一个抢饭碗,没人会高兴。
现下已经是午时以后,寺中的僧人皆在休息,来访的香客算不得多。
阿柚躲在树荫下,精神倒是好得很。她仔细打量着每一位来访的香客,准备找到合适的就会出手。
没过多久,一位年约四十上下,身姿富态的妇人,领着一位二十左右,绰约多姿的娘子从寺中出来,神情皆算不得好。
“阿瑶别多想,这子嗣本就不是想要就能有的。你好好调养身子,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有好消息。”
“我与郎君成婚五年,一直未得好消息。阿娘不必如此安慰我,可能是我命里无子嗣吧。旁人到郎君这个年纪,孩子都能跑能跳。阿娘不若为郎君早些做打算,也好为杨家早日开枝散叶。”
被称作阿瑶的娘子说着,两滴眼泪也顺势流了下来,美人落泪,谁都瞧着心疼。
阿柚见状,没有上前,却朝着两人道:“娘子眉清目秀,泪堂平满,山根隆起,人中深明,命中又怎会无子嗣呢?”
听闻此言,两人皆侧过头看向阿柚。妇人上下打量一番阿柚,眼中尽是警惕,“这小娘子说的是何意?”
这话一出,便是有戏了!
阿柚绕过黑漆方桌,淡然走到两人跟前,又继续道:“娘子眉间虽有郁结,可架不住娘子眉眼生得极好。再看娘子姿容,红唇齿白,眼角上扬,与郎君之间想必十分恩爱,且家运昌隆,自然会子孙贤孝。娘子,大可不必担心子嗣问题。”
“当真?”阿瑶大喜,看了看身旁的婆母王氏,又思及自己成婚多年,腹中仍然不见动静,眉头紧皱,看向阿柚道:“可,我与郎君成婚已有五年,为何不曾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