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似被恶狗撕咬过,烂到能看见骨头,黑色的血凝成水珠,滴在地面上,混合着全身皮肤灼烧的味道,包裹住白无忧。
若不是此时胃里已经空了,她怕是能将胃一并吐出来。
无忧走上前去,颤颤巍巍撩起那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叶行之睁开眼睛,眼里流出血泪。
他偏了偏头:“别碰我。”
声音沙哑,像吞了一百个钉子。
无忧背过身去,心口好疼。她用手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紧咬着牙,泪水从脸颊滑落。她强忍着不想哭,可却止不住颤抖。
叶行之:“小白,别哭了。”他抬手想碰碰她,手腕上的钩子又陷了进去。
叶行之见她依然背着身子,又说:“几个月前,你被上鞭刑的那日,我便站在你这里,心中想,这女子怎么这么怕死,鞭子还未落到身上,就开始哭天喊地了,进刑部大牢的人里,你是贪生怕死第一个。”
她想起那日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心疼我了吧。
无忧眼泪不停地滑落:“那你呢,叶行之,你怎么这么不怕死。”
叶行之笑了笑,可嗓子有些发不出声音:“我不是说了么,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和你同甘共苦。”
“可我只想同甘,不想共苦。”
“所以我一个人来了。”
无忧顿了顿,又说:“皇后今天召见我了。”
“她…没有为难你吧。”
无忧:“她问我,你是不是我的一心人。我说不是。”
“她又问我,白知宛和离是不是我挑唆的,我说,全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她还说,你不愿意娶嘉仪县主,在大牢里受刑,问我要不要救你。我说,我知道你是因为宁王才不愿意娶嘉仪公主,我不想救你。”
又想了想,说:“你死在这里才好。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利用。”
“小白,你转过来。”
无忧的指甲将手心刺破。“我们和离吧。”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横插一脚,逆天改命。我忘了我现在生活在哪里。狂妄自大,私以为权力不过尔尔。才变成今天这样,所以,我们原本就不该在一起。
“既然要和离,你为何不敢看着我说。”
看着你就看着你。无忧抬手擦了擦眼泪,转身看着叶行之:“我们——”
“我爱你。”
无忧嘴唇颤抖着:“什么?”
“我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