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表扬他的时候他想第一时间告诉渔晚,新学会一样法术的时候最想表演给她看,害怕表现不好惹父皇生气,更害怕因此牵连她。
她是自己小心翼翼护着的小渔晚呀。
然而梦境画风突变,忽的变成渔晚自刎墓前,又一转有一箭贯穿了渔晚的肚子,最后定格在渔晚穿着被鲜血浸染的囚衣跳下轮回无涯的那一幕。
云霁惊醒。
“做噩梦了?”是低沉的男声。
云霁忙要下榻行礼,天帝先一步制止了他的动作:“你还伤着呢,不必行礼了。”
“父皇不必挂怀,儿臣已经好多了……”云霁靠着美人榻,弱弱地说,“据说是那长生草救的儿臣,可真是神奇了,儿臣孤陋寡闻,之前从未听说过世间有此神物。”
“不是你孤陋寡闻,孤也从未听说过此物,还是落霞将你带回来那时,她告诉孤的。”
“如此,这次当真是多亏了落霞。”云霁捂着胸口,顿了一顿,道:“落霞在我手下当差多年,心细如尘而且踏实肯干,此次又算是救了我的性命,该给她升官阶了。”
“落霞确实不错,升官的事情我会考虑。”
“那儿臣就先替落霞谢恩了。”
恰逢仙娥敲门,说是药熬好了,天帝看着云霁把药喝完,又细细叮嘱仙娥仙侍要照顾好帝君。
云霁婉拒了他要增派过来的仙侍和守卫。
天帝也不勉强,又嘱咐了几句便要离开。
云霁几句话憋在心里,终是等天帝跨过门槛,也没能说出口。
未明斜靠在铺着上好水貂皮的宝座上,边修指甲,边听着手下汇报天界的动态。其实他的指甲一直很完美,他只是喜欢这种边拿着小锉刀,边欣赏自己漂亮指甲的感觉。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过好像还蛮好玩的,要是都死了,谁陪我玩下去呢?你说是吧?”既白妃色的衣襟半敞着,露出精致诱人的锁骨,在稍显暗淡的光线里散发着如玉的光泽。此时他正微微侧头看着那手下,似笑非笑,却是眼波流转,眉目间皆是风情。
明暗交织里的既白真像是开在毒潭里的罂粟花,浓烈致命却让人难以抵抗。
那手下抬头仰望着他,咽了咽口水,半晌没有反应。
既白也不恼,似乎很满意手下傻傻的反应:“好了,我知道了,继续盯着,有任何新消息马上汇报。”
那手下方觉失态,忙低头掩饰,匆匆离去,在殿外角落处定了定心神,方继续往前走。
殿内的既白在脑海里仔细回味了一下这场大戏里的冤大头的眉眼,似乎是叫渔晚?鱼丸?呵,嘴角浅笑似昙花盛开般,不过转瞬便消失,快到刚刚仿佛只是个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