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莳月匆匆跑走,周承安苦笑一声,又照顾起床上的人。
“老莫啊,你可得振作起来,不然这么好的弟妹只能便宜其他人了。”
宁莳月回到自己的小帐篷,一阵翻箱倒柜后,终于翻到了用剩的那点药水,欣喜若狂的往回赶。
也不知道是太着急,还是地面不平整,她回来的途中,踉跄了下,即便身手较以往好了些,那剩下的药水也还是翻了出去。
“不要。”
她猛得往前扑,伸手去够小药瓶子,却最终只碰到了碎裂的玻璃碴子,细小的玻璃碴子,毫无意外的扎进了她的手心里,殷红的血顺着细小的伤口,一点点往外涌着,不一会染红了她的手心。
她似完全没有痛觉般,目眦欲裂的看着摔得四分五裂,一丁点都不剩的药水,她捧着洒了药水的泥地。
“完了,全完了。”
泪水不受控制,渐渐的往外涌,这一刻,宁莳月终究还是崩溃了,可她却不敢哭,她不能将无助的情绪传递给帐篷里的人。
她只敢捂着嘴,无声的痛哭,鲜血淋漓的手心,触碰到了嘴边,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比起嘴边的那点痛,心里的痛更是刻骨。
时间滴滴答答,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宁莳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拍了拍自己的脸,缓了缓情绪,这才振作精神又进了中军帐。
“我出去这会,他可有其他异常?”
周承安摇摇头:“很安静。”
转身时却看到弟妹那张通红的眼,他知道弟妹躲在哪个角落偷偷的哭过了,他想安慰,却喉咙干涩,说不出更多的话来,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了干巴巴的一句话:“他会没事的。”
宁莳月重重的点头:“他一定没事。”
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最终的承诺,她只知道莫景择不能死,她不会让他死!
“宁姑娘,解药呢?”
秦斌忍不住插话,宁姑娘不是出去找解药了么,怎得空手就回来了。
宁莳月苦笑:“药水洒了。”
“你怎么——”
秦斌想指责,却在看到她满是泪水的脸时,住口了。
“秦斌。”
周承安严厉的喊了一声,“你家主子的毒,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连陈老都只能压制,弟妹又怎可能解的了,只是他们都将那药水当作救命稻草了,这才对她苛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