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维持着一种怪异的气氛默契地朝湖边走去。
“我也从未见过如此的轻功,”雷无桀发自肺腑赞道,“真的就像御风而行一样,而且跑了那么久,也不见半分疲态,真是不可思议。”
“真是不可思议,我们身为人质却在这夸他,你说他听到之后会作何感想。”萧瑟感叹一句。
“这俩人质在夸你唉,”两人最后几句对话刚好一字不落地传到这边来,唐歆儿看看身旁正边系衣带边想事情的无心,咂咂嘴道,“还好他俩是男人,不然情敌又多几个。”
“歆儿姑娘想象力挺丰富,”无心不动声色道,“小僧只是个出家人,没人会对小僧有意的。”
他嘴角依旧是清浅的笑意,眸底却带了些疏离感,说这话时一双桃花眸认真地看着她,似乎在传达什么。
唐歆儿被他一句话截掉话茬,识趣地收敛起面上的调侃回过头来,抿了抿唇。
她可没忘了,萧瑟在无心刚出现时,说的那句话。
“无心,”她垂下眸,明月洒下的光辉如同薄纱一般罩在湖上,照得湖面和湖边的碎石都莹莹发光。她踢了踢地上的鹅卵石,语气轻飘飘道,“你应该也清楚,有些事情,逃不掉的。”
“唉,”他笑着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个道理。”
二人走过来时雷无桀正沮丧万分地看着远方,念叨着,“我的杀怖剑…我的杀怖剑…”
“晚上好啊人质们,”小跑到湖边处理完鼻子残余的血渍,唐歆儿走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又见面了,下次要夸就当着面直接夸嘛,像我一样。”
萧瑟默默翻了个白眼,雷无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称呼和后半句话,也热情地回应,“唐姑娘怎么来了?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吗?师兄他们没来吗?”
四处看看没发现除了唐歆儿以外的人,看向湖面的时候突然想到刚才无意间看到的一幕,脸一下涨得通红。
“还是跟你们待在一块比较有意思,对,只有我自己,没猜错的话,师兄他们应该是在去九龙门的路上,”唐歆儿一条一条回复完,见雷无桀神色不太对劲,“你是怎么了?”
“没怎么,”萧瑟把他丢到一边,“可能撞邪了。”
“所以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你为什么只挑中了我们两个人,”萧瑟看向无心,少有地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因为我们一个不会武功,一个身负重伤?”
“身负重伤?”无心挑眉,“在下不才,愿为二位小友效劳,毕竟接下来一路还要靠二位多多照顾,疗伤这小事可以交给在下。”
雷无桀还没来得及拒绝,又被无心拎走,一袭白衣的人足尖每每轻点水面,二人便荡出老远,唐歆儿侧头望望,看着二人身周四溅的水花褪去,一红一白两道身影静静立于湖面,看得出了神。
“萧瑟啊,”她突然出声,一本正经探讨,又好似只是单纯地倾诉,“你说无心这样的,怎么着才能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