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
自己又死了。
人类,实在太过脆弱……
在尝试过被噎死后,陈天辉的脾气也被激起来。
等了一阵,电话打来,还没等对方说话,他就先是一通骂。
骂完之后,也没忘记说自己辞职不干,挂断电话。
没过几秒,对方再次打来。
死过一次后,陈天辉懂了,不值得为这种家伙置气。
于是,电话拉黑。
早餐也换了一样,大清早吃披萨确实有点油腻。
菜包,鸡蛋,小米粥。
细嚼慢咽没噎死。
吃了睡,睡了吃,时间又到晚上。
躺在床上,陈天辉开始思考起人生。
这样的生活,对以前的自己来说,简直就是梦一般的存在。
可现在,把老板炒了,将公司踹掉之后。
一身轻松。
除了没钱。
嗯,等等,时间可以循环,那自己的存款不也是在循环?
想到这里,他连忙打开手机跟网上银行查询余额。
“就剩一千七?”
陈天辉懵了一下,手拍脸,反应过来。
“啊,该死,前两天才还的房贷。”
“这个月工资没到账。”
“往好处想,最起码房贷不用还了。”
陈天辉宽慰自己,爬起床,准备先洗个澡,一觉睡到大天亮。
然而,等进卫生间不久,只听一阵重物撞击的声响,便没了动静。
他又死了。
这次的死因,一块香皂引起的脚滑事故,浴缸完成最后的补刀收人头。
醒过来的陈天辉,认识到死亡无处不在,并非脱离公司就安全了。
所以,接下来他白天还是待在屋里,晚上就直接出去。
大半夜死在家里,实在太让人糟心。
这可是贷款买的房子,舍不得糟蹋。
离开家,陈天辉算是彻底自由了。
本想随便在外面遭遇个什么意外,来结束这一天,死回家。
可结果,一直没出事。
没办法,他只能来到一个好哥们开的酒吧。
酒吧内,灯光昏暗,音乐节奏劲爆震耳,空气中弥漫着燥热。
陈天辉坐在吧台,钱包手机拿出来放桌上,看着吧台后的光头向自己搭话:
“哟,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不是说加班吗?”
说着,对方顺手倒了一杯酒递来。
“不干了。”接过酒,他就这一句话。
眼前的光头正是他好哥们,也是这家酒吧的主人。
姓郝,但不叫好人,叫郝槐。
据说是因为在老家出生时,院里的槐树刚好被雷劈了,所有才叫这名,辟邪。
“不干好啊,你那破工作一个月能赚多少,来帮我这儿忙,给你开双倍。”
郝槐顶着蹭亮的大光头,一身服务员打扮擦杯子,对他发出了邀请。
陈天辉一听,闷了口酒,摇头:“别,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