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头也许这两天已经说过一遍了,连回忆都不需要,开口就说:
“当时我赶到客栈的时候,刘知县、县丞都在,那个女子就吊在门口低一点的屋梁上,用的白帛,单系十字,但脚只是刚刚离地。”【1】【6】【6】【小】【说】
“公子,我跟您说,我做了十几年仵作,说实话,我这一看就不对。”老许头稍稍有些得意。
“哦?哪里不对?”
“单系十字,脚必须悬空,才能断气,这脚刚刚离地,死不了的。”
“死者眼开,睛突,口鼻内流出清血水,满面血赤黑色,而且身上有被捆绑的淤青,后脑还有凹陷,但凹陷不是致命伤。”
“而且,那女尸的脖颈处只有浅色的白痕,明明白帛在喉下,但口闭,而且舌也没有抵在牙关。”
老许头还肯定的点了点头,总结到:“这些都可以判断不是自缢死亡的。”
这个密室也是无窗的,四周只有灯火照明,在灯火下,南瑾钰的眼中晦暗不明。
“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当然,我这可是要保命的啊。”
“当时你是如此记录的么?每验一处都会通告在场所有人?”
“小老儿不会写字,有个叫吴启的胥吏帮我记录,我俩经常一起合作。”
南瑾钰一个眼色,管家立刻出了密室。
“但你说的这些和验状里的都不一样,而且衙门说验尸的仵作也不是你。”
“所以,你这是打算到我这坑蒙拐骗么?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南瑾钰脸色一沉,虽长得妖治,但此刻却显像地狱爬出的恶魔。
“不,不,不,我真的没有撒谎,当时王师爷给我了一大笔钱,让我不要对外说一个字,我懂这什么意思,拿了钱就走了,走的时候,其他人都还在。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啊!那钱现在还在我席垫子下的一个坑里!”
老许头害怕得跪下磕着头。
一个中午,南瑾钰都在跟老许头反复确认验尸细节,记录下来后,读给老许头听,没有任何错误和遗漏后,还让他按了手印。
出了密室,管家走上前。
“主子,已经找到那个叫吴启的胥吏了,我们已经派人盯着他了,您看需要将他带回来么?”
“先盯好,需要的时候随时带来,现在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南瑾钰想了想,又交代:“屋里的,安顿好,千万别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