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水至清则无鱼,天底下绝对没有完全纯洁的净土,有的事情,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它过去了,便算了。
否则,若严格按照律法清查、治罪,可以说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能躲得过法律的制裁。
难道全杀了?
他这个皇帝独自一人在龙椅上当光杆司令?
可君默这个孩子,就是又轴又倔,非黑即白,看她这架势,不一网打尽她绝不会罢休。
君默明白景帝的担心,可她的决心,并未动摇分毫。
她道:“这次的案件牵涉甚广,儿臣特意准备许久,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父皇放心,儿臣晓得轻重的——来人,带张乾吾上殿。”
虽然君默嘴巴上答应了,但景帝总觉得她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同时,景帝又跟沈渊对了一个眼神......
心中实在不安,张乾吾刚一被带入金銮殿,景帝就突然站起身来,“沈卿,太子,你们跟朕来。”
沈渊点点头,便跟了上去。
而君默却坚定的站在原地,明明低眉顺眼,但却一身倔骨头,半步都不肯挪动:“父皇,儿臣还有些细节想要问询张乾吾大人,不如您与沈将军有话先说?”
景帝正要发火,沈渊拱手道:“陛下,臣有话想与您单独商议。”
这才算是帮君默解了围。
景帝扔下这满朝文武,脚步匆匆进了偏殿。
关上门之后,他带着怒意质问沈渊:“朕是信任你,觉得有你看着太子,才没有过度干涉你们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但太子乱来也就罢了,你也由着他胡闹?”
沈渊道:“陛下,太子年轻,他需要经历,也需要锻炼。”
皇帝气得拍桌子:“我没说不让她锻炼,但你看她刚才的气势,这事不查干净,她能罢休吗?我难道不知道哪些人不干净?可关键是,有的人不干净也动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今日若是把事情捅穿,整个朝堂非颠倒过来不可,沈渊,你这个太傅到底是怎么教她的?”
他越说越气,把盘了许多年的佛珠往桌子上一拍,当场将一串佛珠拍得稀巴烂:“你还把丹书铁券给她,你是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