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得罪,只是身为太子之师,失职就该受到惩罚。”沈渊轻飘飘的几个字,已然是决定了程文瀚的命运。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可怕。
他想让谁死,多的是法子来慢慢折磨你,击溃你,又或者是借刀杀人干掉你。
最后人死了,跟他却没有分毫关系。
他手上是干干净净的,可背上却背着不少人命。
“失职就该死吗?他罪已至死吗?”君默被沈渊这态度气得发疯,她怒瞪双眼,几乎是在咆哮着,失去了皇家仪态,像是疯了一样。
不等沈渊再接话,她一把拽下腰间用来证明自己太子身份的玉牌,盛怒至极:“本宫以太子之名警告你,今日谁动了程阁老的性命,以谋害太子罪论,其罪——当诛。”
沈渊看着她那决绝的目光,倒是愣了一下,随后抽出佩在腰间的钢刀,一步一顿,故意把步子放得极慢,他玩味似的缓缓上前:
“太子急什么?没人要动程阁老的性命,太子不知道何为髡刑吗?剃掉头发和胡须而已,要不了命的。”
那刀尖儿在地上缓慢的摩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来,君默竖起耳朵,仔细盯着任何动静。
摩擦声越来越大了,沈渊也越来越近,君默明显能感觉到那股子迫人的压力越来越沉重,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玄甲士兵的甲胄在反射着银光。
她一把抽过对方的刀,一个转身横刀身前,刀尖儿直直面前步步逼近的那人。
这刀很重,足有十来斤,君默单手举起有些困难。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在微微颤抖,也能感觉到沈渊停住了脚步——就在不远处。
她的刀,此刻应该是直指沈渊的胸膛。
君默面色冷凝:“我说了,程阁老要跟我去东宫。”
沈渊看着面前这个只有自己肩膀那么高的臭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就像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拦住大象的路,并且还大言不惭的要把大象碎尸万段。
你说这好笑不好笑。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还敢拿刀指着他?
他随手举起刀,也用刀尖对着着君默,顺手指了指旁边的一棵大树:“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少来掺和,那儿凉快,你上那儿呆着去。”
说完才想起君默看不见,想了想,就伸手去扯她的胳膊,准备亲自把君默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