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巨响好似惊雷划破天际,当先的一辆战车连马一起被绊倒,因为来势太猛,在空中翻转了几周才落地,一声巨响过后积雪四射,地上被砸出一个大坑,那马儿在雪地里死命挣扎,无奈被缰绳拉住,怎么都起不来。
而另一头也有几辆战车被绊倒,不过辽军来势汹汹,这绊马索又是由人牵引,不可能面面俱到,终究还是漏了五六辆战车过去。只见战车冲过的地方,夏国士兵避之不及,被那锋利的铁刺划过肚皮,把肠子都扯了出来,马儿去势不减,直拖着那个人在雪地里飞驰。
战马被铁皮包裹,刀砍枪刺都不奏效,有一个大胆的夏国士兵冲到了战马前方,想刺瞎战马的眼睛,不想战马来势太快,还不等他站稳,四匹马儿携雷霆之势冲撞过来。
“嘭!”
一声巨响,那个士兵被撞飞两三丈远,满身的鲜血似决堤一般涌出来,就连骨头内脏也被撞得粉碎,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寸完整的地方。
那铁马铁车当真如同修罗一般无人可当,所过之处无不血肉横飞,转瞬之间就有百十个士兵惨死。还有数十人被战车上的铁刺挑着,兀自在飞驰的战车上挣扎,殷红的血像是溪流一般顺着战车铁皮流淌下来,战车驶过,后面留下两条红色的车辙印。
“云逸凡在河阳城中,你们必然是不好过的,但是你们到了河阳城以后一定要坚持两个时辰。我只要三个时辰就可以攻下南安城,再有一个时辰便可从南安赶来救援。一定不惜代价拦住云逸凡,不可让他增援南安,否则功亏一篑,两头都会全军覆没!”
“此战能否告捷,就看你这边了,我知道你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可若是有其他办法,我是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将军,这些我都懂,你就放心去吧,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挨到你赶来的,那云逸凡想要过去,哼哼,除非踩着我的尸体!”
夏雪寒的话还萦绕在耳边,齐横海抬头看了看天,莫说两个时辰,从他赶来到现在,死了这许多的人,就连半个时辰也没消磨过去。
齐横海银灰长槊一扬,大吼一声冲上前去,发丝无风自舞,只见他那双手张得能有蒲扇大小,一把抓住驶过的一辆战车前的战马的缰绳。
“哗哗哗……”
那四匹战马去势汹汹,把齐横海拖着行了两三丈远,地上是两道深深的印痕,齐横海大喝一声,脚下像是生了根,死死把缰绳拽住。“聿聿聿聿……”四匹马儿吃痛,一起掀起了前蹄,朝天嘶鸣着,后面的战车因为去势太猛,没办法立刻停下来,只听“轰隆”一声,撞到了前面的战马上。
齐横海一步跃开,只见战车狠狠地砸在了战马上,一阵哀鸣传来,战车上的那些铁刺已经刺穿了战马身上的铁皮,那些马儿在一阵抽搐过后也失去了生机。而战车里面的人想来也是颠得七荤八素,在战车里被撞得鼻青脸肿,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投身战场。
夏国士兵见齐横海凭借一己之力就掀翻了一辆战车,士气大震,绊马索、钩镰刀一齐上阵。一把钩镰刀射出,不偏不倚的勾住了一匹战马的前脚,那马儿虽然脚上也被铁甲覆盖着,但是经过这钩镰刀一勾,不由得慢了几步,和其他战马的步调变得大不相同。
只片刻,就被其他三匹马拖着前进,才拖着走了没多远,那匹慢了的马失了前蹄,轰然倒下,不过去势太快,又被缰绳绑着,那匹摔倒的马被扯到了那三匹飞奔马儿的脚下。一声巨响,其余的三匹马也被绊倒,连着战车一起被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