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芜姬对他这样的好……好到凌九不敢见她。
他坐在床上,一手拿着棉裤,一手捏着银票,思忖了良久。
男人那张脸哪怕化了伪装也能看出上面的凝重,像是在决定什么大事。
半晌,凌九倏地皱眉,黑眸里的神情坚定了下来。
既然答应了人家娶她,就算只是演戏,他也要把事情做全面了,起码让她这一两个月开开心心地过完。
凌九打定主意,穿上了棉裤,翻出从李老板家里顺出的金子。买花芜姬的票花了五两,打赏花了十两,剩下的五两他应该给花芜姬买点东西,礼尚往来,不能总是拿她的。
他一边盘算,一边提了提裤管……有点厚,感觉像是小时候练轻功被绑沙袋。
凌九捏着那点金子思考,买点什么是符合他的身份又让她喜欢的呢……
自己的身份只是个杂役,太贵重的东西买不起,太便宜的花芜姬瞧不上。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自己平常不买东西,衣服用具教里都统一发,凌九平时的钱都交给堂主,存放在凌花教的钱庄里,基本不会取用。
他想不出来,就给哥哥们写信。着墨的时候凌九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有了点紧张和开心。
他很含蓄地讲述了事情缘由,然后问了自己的问题——“有什么是五钱银子以内,又能让小兰仙喜欢的礼物。”他的月钱是五钱,算上七七.八八的打赏能有一两多,五钱银子应该又符合身份,又显得自己对她很重视。
写完信凌九长舒一口气,招了信鸽把信送了回去,这下终于能安心睡觉了。
凌九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嗯……
真的裤子有点热。还给人家也不太好,还是脱下来,以后去北地出任务时再穿吧。
……
三堂接到了凌九的信,堂主打开一看,眉头紧锁。
“又咋了。”副堂主趴在他的炕上吃冻葡萄,一边吃一边评价,“今年的葡萄不行,太酸了,唉呀妈冷!牙要冷没了——”
“那又不是给你吃的,”堂主把信拍在桌上,“我把它放炕上暖暖,一会儿要给我媳妇儿吃的,她怀孕了爱吃酸的,你也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