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当然不会好。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冯永年自然也要同看,坐在马车上被强行拉去监狱的吕含心情就像和小姐妹一起去挑胭脂水粉但全让她一个人付钱的姑娘一样悲凉。
“我若是告了假,扣的钱能不能从你私账上走?”吕含垂死挣扎。
提起账本沈峥就想起了当日“救命之恩以饭相酬”,心下一动,立刻淡淡回复道:“我不管账。”
你不是一直都不管账吗?吕含听他这么说一点也不意外,可瞬间他就察觉出了沈峥语气里的那一点微妙,精神立刻振奋了许多:“弟妹若肯,你就能用你的钱来养我?”
“不瞒你说,我从出来赚钱那天起,就一直梦想着成为一个小白脸……”
“你成不了”,沈峥无情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毫不留情:“你太黑了。”
吕含那句“以色侍人”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沈峥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再次打击道:“你话太多,色又平平,不是块好材料。”
见吕含一脸受伤地捂住了心口,沈峥毫不走心的安慰道:“你原职就做得很好,不必在没有天赋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眼看吕含原本就黑的脸越来越黑,沈峥好心补充道:“若是有朝一日不打仗了,你去说书或许也能养家糊口。”
“我说什么?”吕含没好气道:“《我与沈郎二三事》么?”
吕含十分生气,非常有骨气地跳下马车,准备步行走去刑部大牢。
沈峥拦都没拦他,立刻叫人驾车前去。
吕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下暗暗补充叫他去说《无情侯爷多情汉》也未尝不可。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往过走,等他到了门口沈峥已经进去多时了,一个看牢门的狱卒见他没有再往里边走的意思,立刻倒了杯茶给他,乖觉地试探道:“您不进去?”
吕含摆了摆手,他实在是不想再去倒胃口,自己搬了个凳子同那狱卒一起晒太阳:“不去了,怪瘆人的。”
狱卒乐了,“您没见过死人啊?还怕这个?”
“我见的都新鲜”,吕含想了想早上看见冯永年的样子,“里边那种那么新鲜又那么烂的还是头一回。”
吕含这话形容的不错,冯永年死亡的时间已经被仵作确定在了丑时间,距离现在确实是没有多久,然而这会儿已经烂的像是死了几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