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深收回余光,克制住心中颤栗的感觉,面上从容不迫的走出迎风阁。
刘副将看着他背影拐出了月亮门,才撅着嘴缓缓摇了摇头。
“不得了,不得了。”他眯着眼,慢吞吞地说:“这骆深简直,表面看起来挺年轻的,竟然是个风月老手。”
韩将宗仍旧沉稳坐着喝茶,刘副将往他那边挪了挪,感叹道:“你太冷淡了将军!”
韩将宗喝茶的动作一顿,不由看向他。
刘副将:“你这样很容易把人吓跑,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感,这机会不是经常都有的。你知道,剃头挑子一头热维持不了多久,如果你不回应,很快就凉啦。”
韩将宗张了张嘴,刘副将叹了口气,强调道:“尤其他这种情场老手。”
这话中包含的意思很明确了,韩将宗皱了皱眉:“他挺洁身自好的,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一晚上而已,将军连他洁身自好都知道了?”
刘副将立刻反驳,不赞同的嘟嘟囔囔:“这分明勾搭加暗示,还说他不是老手。”
韩将宗盯着他,唇角微微下垂抿着,双眼锐利如鹰。
刘副将跟他对视了一会儿,串联起刚刚他说的想要解甲归田的事情来,坚强地说:“我真觉得你不对劲儿,你现在已经开始维护他了,将军。”
韩将宗仍旧盯着他沉默不语。
片刻后,刘副将败下阵来:“好吧,”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当我没说。”
华灯初上,骆家临街的迎风阁已经能听到外头逐渐热闹起来的人声。
韩将宗换了身干净衣裳,转过身来,刘副将对着他竖了竖大拇指,“这身可以,霸帅逼人。”
韩将宗略低头打量了一眼,没有太特别的感受。
“将军你可要好好表现,争取今晚能把关系更近一层楼。”刘副将给他鼓完气,转脸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万一吸引不到他,反悔了不给咱们钱怎么办。”
“不会的。”韩将宗沉沉道。
“怎么不会?”刘副将分析道:“你看,昨夜你救了骆深一回,第二天他就笑脸相迎,送来了三万两,这说明什么?”
韩将宗不搭理他,寻到自己的令牌,揣在腰间,然后从衣裳里掏出来之前骆深送给他的香囊,看了一眼也一并坠在了腰带上,平添了两分不羁。
“说明要哄得他的欢心,他才会心甘情愿拿钱出来。这叫什么?”刘副将成天操不完的心,深觉自己来这一趟老了十岁:“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韩将宗深觉他聒噪,笃定解释道:“不会吸引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