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许多树,”许梓棠肯定道,西淮地势平坦,树木也不那么多,因此当初大荒山的树还真给她留下了挺深的映像,“一开始那些树还很矮,越往后走,就越高,也越密。”
慕广叹了口气,嘴角浮起一丝无奈的笑,他柔声道:“还有么?”
许梓棠低下头回忆,“我记得,当初我曾经过一条沟濠,很费了一番力气,若是那里,马车大概很难通过。”
“那条沟濠长度几何?”慕广问,“又有多宽?”
“大约有两米宽,”许梓棠答,“至于长度,其实也不长,二十来米,像是个陷阱。”
“是嘛……”慕广道,随即语气变得笃定,“那便不必担心,格里鞑不会从那走。还有么?”
许梓棠有些不大明白他为何要突然问这些,难道是在预测那伙人会在哪里下绊子?可若是如此,仅凭言语又怎能轻易将一切描述?想到这里,她的语气也不由得沉下来,“没有了,我不记得了。”
“哎,也罢。”慕广摇摇头,他看着许梓棠,眼中却闪过一道光,“姑娘毕竟是第一次离家,地形记不太清也正常。”
“你胡说!”许梓棠怒了,她正要开口怒斥,可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我想起来了……”
“哦?”慕广悠悠看着她,“想起来什么?”
“河,”许梓棠道,这个字说出口的刹那,她脑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声音也开始微微颤抖,“在大荒山靠近西淮的地方有一条河,河流湍急……”
“是么,”慕广的神色变了,“你当时是如何过河的?”
“有一座木桥,”许梓棠迟疑地说,“约么有三个大汉并排那么宽。”
“那桥可否牢固?”慕广紧接着问,“你可否记得,过桥时大概是你出发后哪一日?”
许梓棠道:“说不上是否牢固,只知道那木桥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至于时间,似乎是第二日清晨?”
“是嘛,”慕广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低语道,“既然如此,便是今日了。”
“什么意思?”
“姑娘,”他抬起头,蓦地望向许梓棠,那眼神让她感到有些不安,“你可听见水声?”
“水声?”许梓棠一惊,连忙侧耳聆听。
“不错,”慕广淡淡道,“就在队伍的前方,不远处。”
这话刚说完,像是应证某件事般,整个车厢突然剧烈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