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起誓。”
那人开口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像是微风轻拂湖面。
格里鞑冷笑:“到达秘寨,一旦你拒绝苏勒旦,便会遭来杀身之祸。”
“那真是挺悲惨。”车厢内的人不咸不淡道。
“你应该感到幸运,”格里鞑说,“边疆不太平,西淮的巡逻越来越密集,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你,否则按你之前所为,早就人头不保。”
车厢里的人沉默片刻,接着慢条斯理道:“是嘛。”
格里鞑怒吼一声,他站起身,一拳打在马车上,害得两匹马扬起前蹄、惊声嘶鸣。锁上车厢后,格里鞑重新站起身,扬长而去。
他放弃了,虽说只是暂时。
可今日与往日不同,他没有径直离开车厢,而是绕过马车的背面,似乎是打算看看两匹马的情况。在他穿过车厢一侧后,突然看见前方瘦小的人影——正是偷听壁脚的许梓棠。
格里鞑顿住脚步:“你在这干嘛?”
许梓棠一抖,她心跳蓦地加快,背后流下冷汗,强自镇定道:“我来看马匹。”
“看马匹?”格里鞑哼了一声,瞥了眼二人身旁的马,“又瘦又丑,一身杂毛,两匹老东西,还不如宰了炖肉强。”
但即便如此,他当然也不会真的动手,而是看了眼许梓棠,随口吩咐道:“你,去和别人一起找木柴。”
“是。”许梓棠应了一声,落荒而逃般地转身离开,好在格里鞑似乎是因为方才的谈话而心神不宁,并未多想。
许梓棠一边走,一边回想着自己方才所闻,目前看来,车厢内那人显然是与土匪帮立场不同,可却又身负才华,被土匪帮的领袖所看重。
但就算如此,他又是怎么被土匪帮抓住的?她慢慢走进一片人少的树林,过了十几分钟,她在地上挑挑拣拣,找到了一捆木柴,开始原路返回。
“官家之女。”
再次经过马车厢时,许梓棠突然听见一人的说话声。她整个人一激灵,脚步猛地顿住,转过头去,可此时她周围却空无一人。
“是谁?”她条件反射道,可这话一说出口,她顿时心里一凉。
方才一时走神,她竟是忘记压低自己本是女孩的嗓音,她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