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姑的出现让殿内的人都愣了一下。
“老奴见过容妃娘娘。”周姑姑生的一脸和善相,但在宫中浸淫多年,和善的面相也透出了八分的威严板正。
周姑姑好似对殿中发生的事毫无所觉,笑着说道:“还望娘娘莫要怪罪老奴的失礼。实在是太后娘娘那儿寻郡主寻的急,这才打断了娘娘。”
容妃轻哼一声,没好气道:“既是太后吩咐,本妃怎敢多言。”
“娘娘言重,那您看……”周姑姑瞧了瞧祝宁。
容妃颔首表示自己知晓了,再次走到祝宁面前,微微弯腰,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别以为今日你走出我这苍霞宫就无事了,小丫头,平日里也小心些吧,不道哪日就栽本妃手里了。”
因为离得近,她身上浓郁的香气险些让祝宁忍不住咳出来,祝宁回道:“长安日后一定小心。”
听罢容妃直起腰,不耐的摆摆手,让周姑姑带着祝宁出了苍霞宫。
二人一路无言,一直到回了朝华宫周姑姑才停了脚步,面上较之前多了几分严肃,对祝宁说:“娘娘那边让老奴给郡主带两句话,娘娘说,她平日里吃斋念佛惯了,朝华宫内还是不要吵闹的好,娘娘她不想劳烦陛下,想必郡主也是如此。”
“长安莽撞,谨记太后娘娘娘教诲。”祝宁清楚此言的警示之意,面上恭敬的回道。
她一心只想将事情捅到昭文帝面前,却忘了将太后的反应算进去。
只怕需要重新做打算了,祝宁心里一团乱麻。
交代完,周姑姑便回了正殿,等在偏殿走廊处的余双急急迎了上来,“郡主,奴婢进不去尚文馆,就自作主张去求了周姑姑,奴婢......”
“你做的很好。”祝宁脸色有些苍白,“去将金疮药拿来,容妃那鞭上的倒刺厉害得紧,你再说下去,你家郡主就要疼的哭出来了。”
余双这才注意到她的手,鲜血顺着指缝流到手背上,形成了一小条暗红的血迹。
“就在奴婢身上放着呢,奴婢扶您进去上药。”余双急忙将祝宁扶回偏殿,动作利落,端了水拿了条帕子进来。
祝宁摊开手,手心处的嫩肉直接被鞭子上的倒刺勾的翻了出来,又流了许多血,看起来十分可怖。
余双一见就直接落下泪来,小心翼翼给她清洗着。从前在潞州祝宁也常受伤,余双处理起来倒也熟练。
祝宁另外一只手紧紧攥住,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鼻尖冷汗直冒。
待余双上好药后,直接脱力倒在了小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