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半球型空间里，一道青色的身影静坐。十数人在空间入口处的台子上，俯身低头。不敢向前，不敢言语，不敢久留，拜一拜便退了出去，没发现神仙脸上的欣喜。

一百年，历白露终于感受到了精神力，找到了游戏界面。

合眼时面前的漆黑深度与广度都大幅增加，让历白露有种身处一个黑色空间里的错觉。空间里，精神力无形，亚星给她设置的小游戏也无形。看不见，但历白露就是知道，在前方半空中，悬浮着十颗人头大的圆球。

有一颗稍大一圈，攻击它。

她无形的精神力像一蓬云雾，无法塑造、推动、控制，历白露折腾了几天，都是无用功。直到近一个月后，她才从云雾里搓出一点尖尖，去够那颗稍大的圆球。

结果还没够到，噼里啪啦，十颗球都破了。

等一秒，圆球刷新，仍是十颗，都膨大了一倍。她再用精神力去够，又是十颗全破。

历白露汗颜，记起亚星所说。

精神力只要量是不行的，无法精细控制，量越大，反而越容易危害到别人。没有主人约束的精神力，对侵入它们地盘的弱者，杀伤力完全可媲美能瞬间冻死人的冰雪领域。

现在，就当这些圆球是人，能攻击的只有其中一个坏人，其他是无辜者。

历白露神色凝重，同时被激发起了斗志。

噼里啪啦，今天只破了八颗无辜球，历白露心里欢呼，夸夸自己，睡觉。

醒来，一天又一天，被同时打破的圆球变为六颗、三颗，最终，她精准地攻击到目标。

圆球变小了一圈，又变小一圈。从十颗增加到二十、五十、一百颗。目标从静止到匀速运动，速度越来越快。

历白露毫不疲倦，玩得兴致勃勃。

是有些枯燥，但她能察觉到自己的进步。黑暗空间里无形的一切，在她的感受中都越来越清晰。精神力像一柄越用越快的剑。

要离开了？

历白露正专心致志追着四处乱窜的目标圆球，忽生一个念头。

她立即反应过来——当然不！

没有新的念头了，那位神秘存在果然不强求。历白露默默计算，她来这个世界，整一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