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面对这包子,失去食欲。
比她拳头大的包子,历白露吃了两个,没有丁点饱腹感。
母亲买了太多,警察被叫着一起吃,还是剩了不少。历白露盯着桌上剩下的,想全吃光,看看能不能撑死,又觉没劲。和收拾完的母亲坐回沙发,恹恹趴在她膝上。
客厅里人多,历白露还是那身睡衣。历母瞧着不像话,带女儿去卧室换了衣裳后,叫她坐在桌前,帮她扎好头发。
历白露记起自己小抽屉里的日记,厚厚几大本全拿出来,道:“妈,要是……你一定帮我烧掉,别叫人看。”
丢不起那个脸。
历母心里又是泛苦又是好笑,答应下来。
要不要告诉女儿呢?她失踪后,警察来家里调查过,该丢的脸早都丢了。
中午,父母到底一起忙活了一大桌菜。厨房废人历白露帮了两回倒忙,被勒令只许站在门边看。
下午三点开始,家中陆续来了不少市里的高官。他们强自按捺着兴奋好奇,打量历白露的双眼透着火热。
天色渐暗,人渐焦躁。
答应了历白露一应检查都等明天,下午六点到的几位白大褂,提着巨大的工具箱,犹犹豫豫地上前打商量。说不多做什么,能不能先要点毛发、唾液做样本。
历白露无所谓。看他们戴手套,剪落自己三两根头发。
黑发落在密封袋里,转眼消失。
拍的人,剪的人,看的人,通通信了邪。
之后唾液也没收集成,历白露愈显烦躁。
夜里九点,母亲的眼眶早已又红了。已经不是回避问题的时候,历白露坐在父母中间,嘱托:“爸,妈,你们保证健健康康的,好不好?要是我又不在了,就别记挂我了。再收养一个,或者去资助几个学生。别守在家里,出去旅旅游,好好玩一玩,又不是没有钱。”
历母呜咽出声。
历白露安抚:“妈,别这样。也不一定就……说不定是我想多了呢。”
健康自由、长生不老和一觉十年,怎么看都没联系。可能就是失踪、失忆。
历白露心怀侥幸,时钟走到十点。
她在极度紧张中,没有丝毫困意。时间一分分流逝,历白露想歪主意,要不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