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从桥上掉了下去……”
“是,昨天小姐在回家的路上,被人从安定桥上给挤下去了……小姐被送回来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发高烧,管家拿着老爷的名帖去找了太医。之后嬷嬷给你灌了药,一直到半夜你才退了烧。我看嬷嬷实在熬不住,就让她先去休息了……管家昨儿还要派人给老爷和太太往南边送信去呢。”
原主的父亲金柱,时任内务府会计司的主事。刚过完年,就跟着郎中去江南查账,母亲也跟着一并去了。现下府里的内外事务都由管家负责。
“一会儿你去找管家,让他不必给老爷太太送信了,若是已经派出去了,就把人追回来吧,”宋莹说道:“头前接到太太的信,他们已经准备往回走了,两边再走岔了路。且我现已醒了,实不必送了信反让他们担忧。”
小惠点头说好,看宋莹说完话又没了力气,就重新扶她躺下,然后出门找嬷嬷。
宋莹躺在炕上闭目养神。
春寒料峭之时落水,本就很伤元气,原主又正赶上信期。如今这寒气入体的罪可全都让宋莹受了。想来若是休养不足就进宫做宫女,在每日高强度的劳作下,身体很可能会坐下病来。
然而她已中选,不知还能在家里待几天……
没一会儿,小惠回来了,嬷嬷跟在她后面。
嬷嬷越过小惠,几步扑到炕前,抱着宋莹哭道:“我的儿啊,你可差点要了我的命了……”
如今生活条件优渥的旗人家里,孩子往往都是乳母带大的,感情比之生母,也不差什么了。
宋莹慢慢拍着嬷嬷的后背,安抚道:“嬷嬷,我没事了,你别哭,小心哭坏了眼。”
嬷嬷起身止住眼泪,握住宋莹的手说:“你饿了吧,我刚刚让厨房熬了粥,一会儿吃完粥再喝药,很快就会好了。”
宋莹说:“嬷嬷,先不着急这个。昨儿个选秀结束,按理我应该明天就进宫的。现下我还病着,肯定是进不得宫的,可有什么说法?”
嬷嬷说:“这是要紧事。一会儿就得让管家去内务府报备,想来内务府看在老爷的面子上,能宽限几天再让小姐入宫。”
宋莹听完,示意小惠去找管家,把两件事一并吩咐了。
没坚持多久,宋莹就觉得疲累的很,且手脚冰凉,她赶紧让奶嬷嬷把炕再烧热一点儿。
她不禁在内心暗叹:这剧本开篇可真是遭罪!
如今她的身体,只宽限几天可不大够,得想点办法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