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身边的顾清淮,眉眼鼻唇无可挑剔,嘴角自始至终轻轻弯起,长睫低垂的样子很漂亮。
他问:“叔叔最近腿还会疼吗?”
钟意爸爸无奈道:“老样子,不碍事。”
钟意妈妈又问:“你妈妈最近怎么样?我记得她身体一直不太好,得多注意。”
顾清淮轻声说:“她享福去了。”
钟意垂着眼睛,直到服务生上菜,红糖糍粑被骨节分明的手轻推到她面前。
她抬头,那人没有看她,眉眼含笑和长辈说话的样子,干净谦和很吸引人。
她夹了一块,慢慢吃着,吃出了苦味。
如果三年前她没有打电话说分手,现在所有的温馨都不会是假象。
钟意妈妈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以前他们喜欢坐在同一边,吃着饭呢,手就牵到一起去了,被发现就笑,依旧不松开。
她拉过钟意的手,温声细语问道:“跟妈妈说说,你们是怎么了?是不是闹别扭了?”
钟意爸爸放下筷子,自家女儿,当父母的最清楚。
钟意性格内向,有事喜欢憋在心里,不善言辞,更不擅长与人交往。
初三那年,他们给她转学,等她放假回家整个人都变了,不跟人说话,拒绝交流。
问起来,她总说自己过得很好,却从不提起自己的朋友。
直到高中,沉默寡言的女儿,开始不经意间提起一个男孩的名字——
“顾清淮的妈妈送饭,帮我带了一份。”
“这次考好,可能是因为顾清淮给我押过题。”
“顾清淮说约我去肯德基写作业,爸妈我走啦。”
钟父问道:“是不是钟意哪里做得不好?”
钟意清冷倔强的瞳孔有了明显的慌张和无措,下意识看向身侧的顾清淮。
顾清淮眉眼微垂,鼻梁挺直,褪去青涩,下颌线有更锋利的线条。
“是我错了,惹她不开心。”
钟意妈妈:“钟意脸皮薄,什么事情不问她就不说,你多担待。”
顾清淮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情绪看不分明,嘴角轻轻弯起:“她很好,是我不好。”
钟意嘴里的红糖糍粑发苦,心脏缩成核桃。
自始至终,他没有任何过错。
她才是那个始乱终弃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