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嫣见他答应,长舒了一口气,扬起脸笑道:“好,我会定期写信,绝不隐瞒,让你知道我究竟过得如何。”
重烨见她笑了,也慢慢跟着扯出一个笑来,然而心中却慢慢泛上一阵苦意。
他这人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太多人的希冀,以至于这一生从不敢言爱,从不敢言败。
既是如此,很多开始也不必再开始了。
临近晚膳的点,后厨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喻青嫣自屋后绕过来帮忙煮药,才端起一个滚沸的锅,手上便传来一阵刺疼,差点打翻了这壶药。
葛清明眼皮子也没掀一下,直言道:“有伤在身就去歇着,这里有我在,出不了错。”
“我没有受伤,”喻青嫣认真解释着,连忙否认,“葛神医你也忙了一下午,我方才已歇了许久,要不轮换着看药吧。”
葛清明依然没动,从怀中忽然掏出了一个瓷瓶,往她这边掷来。
喻青嫣手忙脚乱地接过,发现是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听得他又重复了一遍:“手,有伤。”
她低头张开手心一瞧,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和重烨说话时手捏得太紧,指甲不小心陷进了肉里,手心里竟多出了几个指印。
喻青嫣忙不迭谢过,一时只觉得有些郝然。
既然手上有伤不能煎药,她决定还是返回厨房看火去。
刚转身迈出两步,听得葛清明重新叫住了她:“听说这治疫药方中的那一味柴胡,是你开的?”
“是,”喻青嫣在这种名气极大的神医面前难得显出了几分忐忑,说起话来也是小心翼翼的,“敢问神医,可是有错处?”
她为了找出柴胡这味药可是翻遍了医典,若是最终不可用,那可真是闹了个大乌龙。
听到这个答案,葛清明一张从未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显出了几分笑意,甚至可以称得上有几分慈爱,他道:“无错,甚好。”
喻青嫣提起来的心悄悄放下来,甚好就好,只要没用错药一切都甚好。
结果葛清明下一句话让她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既然如此,不知这位小姑娘,可愿做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