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兼损友乔麦的微信这时晃了进来:“你又迟到。昨晚去哪儿浪了?”
安小意没接浪的茬儿:“你说什么人会开上百万的车出来拉私活?”
“肯定不是自己的车呗!怎么,你遇到了?”
安小意掀开眼皮,从后照镜里瞄了一眼男人,男人鼻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副墨镜,镜面像是抛光过度,衬着这辆招摇的车,倒是有几分商界精英的风范。
“看穿着也不像司机。刚才上车前我还把咖啡撒他身上了,那衬衫得好几千。”
乔麦:“专业碰瓷十八年,没准是穿着山寨货讹你一件新的。”
安小意刚好瞄了一眼微信里的零钱:“我卡里就剩三百八,最多给个干洗费,没准还能给我剩点。”
不知是不是幻听,这时那男人像是发出一声轻笑。
安小意刚要抬眼,乔麦的微信又进来了:“不图财,图色呢?”
这个安小意就更不怕了。她活了二十四年,可谓“暖暖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追求者如滔滔江水,只是集体“眼瞎”,但凡是带着不纯洁交友目的接近她的,不是骨折就是脑震荡,丢个钱包、手机更是家常便饭——时日一长,安小意命带桃花煞的名声也不胫而走。
十几分钟后,目的地到了。
车子停在一片人工规划的林荫道前,对面就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时常出入西装革履来中国圈钱的老外,酒店旁一动写字楼盖到一半,楼下货车出出进进,轱辘下一阵爆土扬烟,越发衬着这边宁静风雅。
安小意临下车前决定把两笔账一起算清:“先生,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你看这样行吗,你把衣服送去干洗,然后把价格告诉我,我转账给你。”
男人看向安小意:“也好,我也经常送干洗。”
都是明白人,那就好办了。
安小意:“或者你现在估计一个数,我马上转给你。”
男人鼻梁上的镜面一晃,唇角笑意若有似无:“我估计,要三百五十块。”
安小一瞄车费,三十块,两者加在一起刚好败光她的余额。
“好,我这就给你。”
转完账,安小意就开门下车,眼皮子都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