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漾之殇[群像] 第05章宫宴_都市小说

第05章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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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好生伺候我，我便考虑饶了那剩下那两个贱婢。”沙阮撤了一只手，摸着她的下巴，游走到她的衣襟边缘。

两个丫鬟跪在一侧，噙泪拼命地摇着头。

湘穗兰浑身发抖，闭上双眼，眼泪一滴滴划过脸庞。当下的情形让她倍感绝望，心中悲戚万分，痛苦挣扎。可再睁眼时，只听刀剑出鞘声起，一道银光闪过。下一瞬，沙阮的脖子上便架了一柄剑。

而这一刻的静，只因洛无尘无法出声。

亏了方才丫鬟的叫喊声，他才循声找了过来。

沙阮一时吓得撒了手，下人们见主子遭挟，也赶紧放了那几个丫鬟，围了过来。但洛无尘充满杀气的眼神过于骇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是你这哑巴，别人的好事你也要管？！”看清了来者的面容，沙阮一脸的嫌恶，破口就骂。

洛无尘皱了皱眉，见他已放开湘穗兰，剑刃便未动。

失去束缚的湘穗兰瘫坐在地上，丫鬟们也忙跑过来，那个被她唤作竹儿的丫鬟更是顾不得自己被扯得凌乱的衣衫，上前去帮她把外衣捋齐整。

沙阮又冲着洛无尘咒骂了几句难听的，洛无尘还是那副样子，宛如雕像，一动不动。

僵持间，沙枫寻了过来。

他正担心父王喝多了，弟弟会给他惹什么麻烦，果然就出了状况。若是今晚没有洛无尘在，弟弟想对湘穗兰做什么都随他去，也就罢了。即便今后说出去也无妨，无非是夫妻俩小打小闹，不足为惧。可这多了个外人，性质就不同了。

“阮儿，你这是在做什么？成何体统？”沙枫神情严肃，匆匆走了过来。

洛无尘见是他来，便收剑入鞘，退至一旁。

要说这沙枫倒也真不含糊，上去就给了沙阮一耳光，以正视听。

“大哥！你打我作甚？都是这个哑巴坏了……”沙阮不服气，还想骂几句。

“住口！长幼不分，本就该打！洛南王世子且长你一岁，理当唤其一声兄长。父王母妃未曾教与你如何同兄长讲话吗？”训完弟弟，沙枫转过身去给洛无尘赔上笑脸，“让世子见笑了。许是家弟与穗兰妹妹今夜都醉了，又两情相悦，情难自禁，这便在大婚前……家丑不可外扬，还望世子……”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洛无尘说不了话，好像也说不出去，这么措辞似有些不妥。但一时又想不到别的说法，便冲洛无尘尬然一笑，揪了沙阮的领口就要把人带走。

湘穗兰的丫鬟们闻他一言其实都满腹委屈想诉，事实完全不是他说的那样。但毕竟在沙西王世子面前也压根儿就没有她们说话的份，唯一能帮她们讲话的洛南王世子又是个哑的，只能跟湘穗兰一道低头不语。

沙枫原本一早便想好今晚要抚慰在宫宴席间受了委屈的弟弟，在宫宴结束后选了一名长相与湘穗兰极为相似的歌女，准备给弟弟开开荤。歌女此时就在他身后随行的当中，顺带也是把这出戏看了个全。

他附耳与沙阮说了此事，沙阮也一扫方才的怒气，将目光锁在了那名歌女身上。像，真的太像了，在暧昧不明的月光之下，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歌女巧笑嫣然，主动迎上前来。一个不小心，便撞进了他的怀里。

“哎哟。”怀中的人儿千娇百媚，柔若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胸口，让他燥热难耐，只想快点把好事办了。

沙枫见状，鄙夷地嗤笑了一声。随即掏了些银票，对下人吩咐道，“替郡王与这姑娘在沐月楼附近的沐椿客栈开一间上房，待事毕直接送姑娘回沐月楼。”

“是。”

湘穗兰平复情绪后，人也清醒了许多。三个丫鬟服侍完她后，互相帮助彼此整理了仪容，纷纷转过身屈膝，向洛无尘示以感谢。

“奴婢多谢世子出手相救。”

“穗兰也多谢……无尘哥哥。”当下无人，湘穗兰才敢这么唤他。几位丫鬟并非从小侍主，从未见过洛无尘，见状都若有所思地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洛无尘摇了摇头。

他手中握着入鞘的剑，将剑柄指向上方，随后飞身一跃，上了房顶。

“小姐，世子这是何意啊？”一位丫鬟不解道。

“应是叫我们放心回府，一路上有他在上方守着。”湘穗兰双颊有些泛红，夜色昏暗，也无人看清。

若不是夏夜里清晰明朗的蝉鸣作扰，此程便是万分宁静。

这是他们自汐晨丧葬后初次再见。走在路上，湘穗兰心中难免感触。

她自幼便与汐晨是手帕之交，犹记得她们年幼时四大王府关系十分融洽，湘东王与汐北王也经常走动，两家的孩子自然也就玩到了一起。汐晨七岁时，同她说自己见到了未来的夫君，模样俊俏但性子却有些闷，不是很爱说话。平日里她问一句答一句，像个机关一样，有意思极了。

正如汐晨所说，洛无尘确实很闷。饶是那时候，也经常如同哑了一般，被汐晨一番追问他心意的话捉弄得说不出话来。然而洛无尘在时，她出于拘谨，话也变得很少。因此汐晨还经常打趣说是洛无尘将她传染了去，把她也变成了一个闷葫芦。

也是，以汐晨从不藏话的性子，断然是无论何事都要讨个说法的。所以她也从小就知道，洛无尘与汐晨两情相悦，心意相通，他人并无一丝能插足的余地。她更知道，只有汐晨才配得上才貌双全的洛无尘，而她一厢情愿的心意一旦成形，便注定是错付一生。

汐晨太好了，好到太多人对她念念不忘，湘穗兰如此，汐北王如此，洛无尘亦是如此。连昔日汐晨在雍江与附近几座城中接济过的乞儿与穷苦人家，都在其过世后自发为她守孝一年。

而纵观这皇宫与四大王府，非但自那时起四王便疏远。且汐晨白事后没多久，所有喜事节庆都照常进行。仿佛没有人再记得那个在大火中丧命的小姑娘，可谓凉薄。

那年中秋宫中设宴，歌舞升平。宫门外丧幡仍在，讽刺至极。

被汐晨接济过的，甚至有许多与她同龄却不同命的孩子，她最是心疼他们。常说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长大，以后靠自己的双手谋事，不必再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也常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汐晨不会知道的是，那些曾行过的好事，后来确是造就了她再也见不到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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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甜饼

第05章 宫宴

第05章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