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闻冬没有问盛夏梦到了什么,只是认真回答:“我好着,很安全,夏宝放心。”
停顿一下,他又转口关心道:“做梦醒了有没有痉挛?护工叔叔在的吗?”
盛夏大概是不愿让闻冬担心,却也不能说谎,因此安静了半晌,才避重就轻道:“痉挛…一下下,就好了,叔叔一直,在的。”
闻冬知他心思,也不再多问,干脆将话题转开道:“给你弹段钢琴听好不好?”
边说,闻冬就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了琴盖上,转而将韩扬手写的那段旋律又弹了一遍。
最后一个音落下,闻冬才关掉免提,重新将手机举到耳边,笑问:“好听吗?”
“好听,是好听的,”盛夏语气迟疑道,“但…但是,冬冬哥哥,这是,你自己,作的曲吗?听起来,不太开心,像是…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唯一的,浮木,很大的,绝望,也很大的,希翼…”
这句话太长,盛夏说得很吃力,到最后近乎只剩下气音,闻冬听见手机那头护工的声音,应该是又给盛夏戴上了鼻氧管。
盛夏向来心思细腻,极其擅长从音乐亦或画作之中品出创作者的情感,这也是闻冬刚刚想要弹给他听的原因。
果然,盛夏和他所想基本一致。
令闻冬惊讶的是,韩扬创作出的旋律中所蕴含的情感,和他本人表现出来的阳光开朗性格反差很大。
同一时间,雅深市市局刑侦支队,审讯室内。
一头及腰长发,眉目清秀的女生端坐在审讯桌前,姿态沉静而舒展,缓声开了口:“是我杀死沈溪的,没错,我原本也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老师,但是他…他竟然和我弟弟是那种关系!”
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韩安原本沉静的语调陡然变得高昂起来。
“那种关系?”坐在她对面的季凛神情不变,嗓音是他一贯的温沉,“韩安,还请你直接回答一下,那种关系具体是指什么关系?你知道的,你情我愿的同性-恋情和单方面的强迫关系,这二者之间差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