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又问道:“王提刑认为这些事是否属于违法行为?”
王广廉摇摇头道:“我并不认为,因拓宽河道,而拆除民屋,乃是百姓着想,乃是为国家着想,而非是我们将那些田屋敛入钱袋,若不治理好河道,任由水患蔓延,河边的田屋,焉能幸存。”
张斐又道:“关于拆除民屋、占据民田,官府可有补偿措施?”
王广廉道:“可能也会遗漏一些,但多半还是记录在案的,我朝允许百姓对此进行申诉,但目前估计拿不出钱和地来补偿。”
张斐道:“在你们计划开掘漳河时,可有将事先这些补偿算入支出之内?”
王广廉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如果要统计出这些,需要耗费太多时日,这会延误工事。”
张斐点点头,道:“多谢二位能够出席作证。”
随后,王巩站起身来,邀请富弼出席作证。
众人精神一振,富弼德高望重,他的证词,必然会是影响重大。
等到富弼坐下之后,张斐笑道:“今日请富公出席作证,并非是因为富公与此事有关联,而是我们知晓富公通晓律法,对此是有很高的造诣,且经验丰富,我们希望能够听取一些专业的建议。”
王安石、司马光听罢,顿时心生不爽,我们也是专业的呀!
富弼谦虚道:“若论律法造诣,老朽可远不如张检控。”
张斐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对于律法研究,以及经验方面,都是远不如富公。”
一番相互推让后,张斐便问道:“适才各位官员所言,富公也应该听到了。”
富弼点点头。
张斐道:“我想知道,在富公看来,这其中是否存有违法行为?”
富弼捋了捋胡须,道:“关于滥用民力,这的确不好判断,但是老拙认为还是应该顾忌民生,否则的话,这官逼民反,反倒会酿成大祸,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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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就是强征劳役,依照我朝规定,官员不能擅自征发劳役,这需要朝廷的批文,但是关于河北河防工事,朝廷是下达了政令,只是政令上,并未写明一个具体数目,也不好判断是否存有强征。
唯一值得商榷的是,也就是强征民田,拆除民屋。”
张斐问道:“这有明文规定吗?”
富弼道:“据老拙所知,以前有几个征用民田、民屋的例子。
在大中祥符七年,朝廷修建恭谢天地坛,占用十八户民田,之后真宗皇帝下诏,给予这十八户百姓补偿,不但照市价赔偿,而且还多补三百余贯,每户可多拿十六余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