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赶忙谦虚道:“其实我所做的真是微不足道,关键还是他们自己有私心,先违反了规矩,否则的话,此事还真是难办。”
吕惠卿笑道:“这人人都会犯错,而关键在于你能否揪住对方的错误,此番胜利你真是功不可没。”
张斐讪讪一笑,“多谢吕校勘夸奖,张三真是受之有愧。”
吕惠卿突然叹了口气:“只可惜!”
张斐问道:“可惜甚么?”
吕惠卿道:“可惜对方似乎还是不肯罢手,他们又将苏轼调取扬州担任检控官。”
张斐似乎一时未明白过来,疑惑地看着吕惠卿。
吕惠卿立刻道:“我们的均输法主要是针对江淮六道,而其中扬州是尤为重要。”
张斐故作恍然大悟:“吕校勘的意思是,他们打算在地方上去狙击新法?”
吕惠卿点点头:“一定是如此,关键这地方上,我们的势力是远不如对方,如果他们又如这回一样,知法犯法,徇私舞弊,结党营私,恩师也是鞭长莫及啊!”
张斐斜目警惕地瞧了眼吕惠卿。
吕惠卿咳得一声:“我不妨与你直说吧。我希望你能够去扬州担任司法参军,以此来监督苏子瞻等人。”
这司法参军其实就是法官,这是能够很好限制检察院的部门。
张斐苦笑道:“关于此事,王学士曾与我谈过!”
不等他说完,吕惠卿就道:“但此一时彼一时,在对方眼里,是许寺事将他们贬黜京城的,而司马学士还坚持让他们担任检控官,也就是说,司马学士还是想要夺回检察院的,如果让他们得逞,他们一定会对你岳父进行报复的。”
张斐听罢,不禁面露犹豫之色。
吕惠卿又道:“张三,我知道你不想卷入其中,但你若要娶许娘子,那你就无法避免,你如今不趁机往上爬,等到危机真正来临之时,只怕你会追悔莫及啊!”
由于他一直对张斐有防备之心,故此他一直都在观察张斐,发现张斐有一个最大的软肋,就是对许芷倩的纵容。
在此案中,他其实也在暗中算计张斐,他先借此案,看张斐到底是站在哪边的,顺势又将许仲途先拉进来,如果张斐是倾向他们这边的,他就利用许仲途将张斐拉到自己这边来。
殊不知这一切张斐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