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见他任地无礼,当即怒瞪他一眼,“让开。我找张三。”
牛北庆嘿了一声:“你这人真是好不懂礼数,哪有你这般找人的?这三更半夜的,若不问清楚,俺能放你进去么。你等会。”
他直接一手将吕惠卿给撩了出去,然后将门关上。
吕惠卿差点气得吐血。
这张家的下人都这么横吗?
但他没有办法,大晚上的,他连个随从都没有带,就急急赶了过来。
过得好一会儿,不耐烦的吕惠卿差点回去调人撞门,这门终于打开来,只见张斐一边穿着外套,一边走了出来。
“哎哟!真是吕校勘呀!我还以为我家下人听错了。抱歉,抱歉,让吕校勘久等了。”
吕惠卿一看他还在穿衣服,倒是放下心来,他就怕被对方捷足先登,但还是忍不住瞪了牛北庆一眼,“你这下人真是不长眼。”
张斐忙道:“吕校勘还请息怒,这也不怪他,是我吩咐得,吕校勘应该也知道,我曾在家里差点被人打死。”
吕惠卿听罢,倒也不与张斐计较这些。
张斐又道:“吕校勘,快快请进。”
入得厅内,吕惠卿便问道:“近两日可有人找你打官司?”
张斐愣了下,摇摇头道:“没有啊!”
“当真没有?”吕惠卿又问道。
张斐道:“真的没有,因为我这两天都待在铺子里,哪怕对方找到铺子里,我也是知道的。”
…吕惠卿见他不像似在撒谎,这才彻底松得一口气,旋即便表明来意:“我今日是来请你打官司的。”
张斐惊愕道:“吕校勘要打官司吗?”
吕惠卿道:“前些时候,有个人去开封府状告制置三司条例司违反祖宗之法。”
“什么?”
张斐大惊失色,“吕校勘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吕惠卿道:“这都已经四更天了,我跑来跟你开玩笑?”
张斐犹如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可真是不想活了,吕校勘不直接弄死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