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前后左右有几十道目光都注视着南音,转瞬的紧张过后,南音很快就平复了心绪。多亏宫里的侍女内侍多,她在皇宫住了段时日,已经非常习惯他人的目光。
南音相貌和她的阿娘温泠有六分相似,凡见过这俩人的都能看出她们的母女关系,所以老夫人一见她,就没有任何隔阂地把人抱在了怀里,仿佛抱住了十九年前不得不离家远嫁的女儿。
老夫人泪水盈眶,连声说了好几次“好孩子”,好像不只是单纯在唤南音。
青姨见状,再忍耐不住,跪在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怪我护主不力,让娘子年纪轻轻就……也未曾照顾好小娘子,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虽然年纪大有些糊涂了,但还是晓事的,摇头说:“如何怪得了你,这都是我们阿泠的命啊……”
南音受这情绪感染,眼眶也微微红了,跟着轻轻靠在那怀里,“外祖母……”
第一次见面的祖孙俩几乎要在外边儿就抱着哭起来,忙被众人劝住,好说歹说扶进了屋。
温老夫人一直不肯松开南音的手,就紧紧搂着她,低头看了又看,生怕人突然消失般。
温子望在后方对两位客人解释,“祖母刚生过一场大病,病中就一直惦念姑母和表妹,如今终于相见,难免激动些。”
当初南音的母亲要嫁去长安,温老夫人其实是不愿意的,素来疼爱的女儿嫁去千里之外,受欺负了都帮不了。可家中的事毕竟不是她做主,在南音外祖的拍板下,婚约依旧定下了。
赵敛冬不觉有甚么失礼的,毕竟她见过南音那位异母姐姐如何对待南音,也听过一些传闻,直言道:“你们比慕家要好许多。”
她说:“南音自幼艰辛,你们既是她的另一份亲缘,多善待她。”
温子望微微一笑,“这是自然的。”
园林素来衔山环水,堪称五步一画、十步一景,每穿过长廊或一道拱门,便是新的风光。
此时是来不及欣赏这些的,南音被带至温老夫人所在在院子,在屋内正式行过了叩首的大礼,接着就被介绍了这一众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