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也看见你了,但应当不是你说的那回。镇子南边儿口上,我中午时看见你在训你儿子。”沐寒看罗春芳这会儿一副很得闲的模样,也有兴趣多和她聊聊:“我那时没立刻认出你。但我看见你儿子,就认出来了。”
罗春芳闻言,特别高兴地露出一个笑脸:“看,你也觉得吧,我家两个都像我,”她眉飞色舞地说,“尤其是老大,都说和我小时候一个模样。小姑娘更会长,她爹不好看,我脸上黄,她就挑了她爹那一身雪白雪白的皮。”
依沐寒印象,罗春芳男人倒不丑,就是方脸小眼睛,长得不精细,不过看着憨厚又好脾气。
说着罗春芳火气又上来了:“所以对门那小子就想着占她便宜!”
沐寒打岔:“我那时候还很感慨,之前好几次看婶子训你和福松,这一回来,迎头撞上的是你训你家孩子。”
罗春芳听完,火气没了,笑起来:“我被我妈骂,心里一点都不记挂的。但一旦碰见你从旁边过去,就立刻一肚子窝火。谁让我妈老夸你来着?”
沐寒也笑起来。
两人如今都已成年,罗春芳更是已经儿女双全,回想年少时的那点事,早没什么不能释怀的了。
不过罗春芳想想,也不能让别人以为自己儿子多不好,又解释道:“我家老大腿上闲不住,还跑得快,一错眼就找不见影了,那天那个地方附近人多,我可怕他被人拐了——宝瓶家大的那个不就差点丢了吗。”
沐寒却没听说过这事:“宝瓶姐家还有孩子?”
“俩姑娘,娇娇才三岁,上面还有个五岁的。大的今年五月丢了一回,万幸被找回来了,但被拐子吓着落毛病了,大半夜总惊醒啼哭,找了喊魂的也收不住,正巧她舅爷要去贩东西上货,顺路把她带上治病去了。这都快十一月了,眼看要进腊月筹备过年,也该回来了。”
这事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杨宝瓶显然也不会无故就和刚回来的沐寒说。
“咱们这边拐子闹得凶吗?”
“没几个,偷宝瓶家姑娘的也是外来过路的,让罗家找见孩子的几个男人给打死了,官府没管——所以说万幸。要不是罗家杨家人多,乡亲也帮衬,那两天足有五六十号人出去找孩子,香香就再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