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须沐寒却更摸不到头脑了,刚刚第一眼看到这男子时,她便理所当然地以为,这应当是她那位师父的儿子,但这人说——不对……
她刚刚没好意思盯着陌生人打量,这下一细看,就面前这张脸……
都说生女肖父生儿肖母,眼前这人,乍看让人完全联想不到那位致元道君,但细细一看,这人脸型眉眼,无一处不像致元道君。
只是不知是气质神情使然,还是两人五官细微处略有不同,致元道君的面孔,美艳至极,明媚张扬,让人不敢逼视;而青年却截然相反,乍看只是五官端正,但给人的感觉却如同春风化雨,纯净而和善温润。
况且这人也是残魂之态,所以这分明就是九凰之子。只是……
她忽然想到,九凰提及此人时,说的是“吾有、一子”,中间有个很奇怪的停顿,而眼前这人自报家门时,提到自己与原本塔主的关系时,也微妙地顿了一下。
……估计是别人的家务事,她还是莫管了。以及神秀塔是九层……他说他住第十层——这倒不难理解,应该是九凰传给她的神秀塔是九层,第十层则是给了肉身陨灭的亲子。
须沐寒斟酌了一下,作揖道:“在下须沐寒,见过伯赏师兄。”她犹豫了一下自称的问题,最后还是学着男子用了“在下”。
男子迟疑了一下,没有避开,但也回了一礼,口里却道:“我不算她正经入门的弟子,你不必叫我师兄,称呼我为伯赏或者苍歌皆可。”
这个家务事,可能有点严重的样子。须沐寒犹豫了一下,改口道:“伯赏前辈……”男子打断了她:“不必叫我前辈,我这许多年为减少元神损耗一直沉睡,并没有比你年长多少,更何况你我应属同辈。你称呼我为苍歌或者伯赏即可。”
“……苍歌,”伯赏的名字,读音取得多少有些巧,这么叫她便当自己是在叫兄长辈的人物了,出口也不觉得很艰难:
“我刚从师父那里得知,这塔择主要某种血脉,可我家几代皆是普通的凡人,”她外公家败落前是四代读书人,这个她是知道的,而她须家的宗族就在苍州北部一带,也都是凡人,“我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什么混元灵根天灵根的事情。
“……须,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把手按到碑上,碑能检测出上古九族的血脉。”
伯赏指点道:“因为要……”他停了一下,“神秀塔择新主的时候,只认上古九族里丁、黎、莫三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