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行色匆匆,脸色也不好看,沈妆儿经历过前世的动乱,深知册封大典在即,太子昏厥会出现什么后果。
好好的一切,全部被打乱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恨极了朱谦,他若不纠缠,哪有这样的意外。
唇上还有被他咬过的痕迹,干涸的血迹凝在唇瓣擦不去,沈妆儿用绣帕遮掩了下,扶着听雨的手,六神无主地回了后院。
王府皆被东厂控制,食材都是从外面送了进来,沈妆儿整日靠在窗塌上张望湛蓝的明空,神思不属,心头空空落落的。郝嬷嬷等人不知里情,只觉情形不对劲,听雨不敢说,沈妆儿也不打算告诉他们,太子昏厥这样的事定是瞒得越严实越好。
下人不免有猜测,担心朱谦禁锢沈妆儿,不许她回娘家,一时人心惶惶。
沈妆儿心中也十分忐忑,一是担心朱谦伤势,二是担心和离被阻,等了整整两日,毫无消息,直到第三日午后,听到廊庑传来呼声,
“主子,刘公公来了。”
沈妆儿闻言连忙翻身下榻,匆匆收拾一番,快步迎了出来,刘瑾穿着那身银红的飞鱼服,立在门口,眉眼虽缀着笑,可眼下一片淤青,脸色并不好,沈妆儿便知情形不妙,稍稍稳住情绪,“快些进来喝口茶。”
迎入凌松堂前面的花厅,留荷亲自奉了茶,众人退得远远的,独留二人在敞厅说话。
刘瑾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晓得沈妆儿焦急,也不耽搁,忙解释道,
“陛下着老祖宗与我亲自照看殿下,太医院院使和同知两位大人日夜不离身,两位大人把脉都说并无大碍,可偏偏殿下却无苏醒的迹象。”
沈妆儿听到并无大碍,心口绷紧的那口气稍缓了下,“太医可有说缘故?想了什么法子?”
刘瑾也沉声叹着气,“开了活血化瘀的方子,我也悄悄摸过殿下的伤口,只有些轻微的肿胀,并不算严重,论理不该昏迷这般久....”见沈妆儿眉头紧蹙,想起一事道,
“对了,昨夜殿下虽未醒,却是梦魇了,还说了些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