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装着太多事,一时也没与她计较,便道,
“妆儿,有劳你了,你那个梦,与我有大裨益。”
沈妆儿闻言定了一下心神,抚裙坐在了塌沿,问道,“军演顺利吗?那些敌国有没有挑衅咱们?”
朱谦回想这两月在大同的经历,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眼底漾出志得的神采,
“很顺利,我暗中布置的几位军将大放异彩,被擢升到重要位置,”先前商议军演计划便有言在先,根据军演结果授职,他这次回来便是要请旨,再从吏部走文书,将结果给肯定下来,不给昌王与六王可乘之机。
“蒙兀这一次派出脱脱不花底下的四大虎将之其二,单打独斗被他们赢了一场,但军阵演练时,咱们派了精锐的神机营将之团灭,狠狠震慑了蒙兀,至于其余几国,虽各有千秋,大抵都被击退,不敢造次。”
沈妆儿问道,“那六王与昌王的人呢?”
朱谦脸色越发温和,“幸在你提醒我,我有意打落一人,争取一人..”
“哦?谁呀?”沈妆儿下意识拽紧了绣帕,前世昌王带兵杀入皇城脚下,若非段文玉突出奇兵,否则六王怕是成了阶下囚,这个段文玉明显是颗重要的棋子。
朱谦一笑,这一笑褪去往日冷静与自持,眉宇间尽显笑睨和疏狂,
“我设下一计,让王刚上阵,他死于敌手,我腹背无忧,而段文玉呢,此人着实有几分能耐,眼下他还是父皇的人,我不宜轻举妄动,暗中救了他一把,他甚为感激,我打算想法子争取他,但不是现在....”
段文玉是聪明人,等将来他看清楚形势,自然会投效。
此次军演,昌王怯战已被众将知晓,众将暗中十分不齿,而他临危不惧,勇于担当,数次亲自出战,挫敌威风,最难啃的骨头都是他这个煜王在啃,民心所向,他们知道作何选择。
想到大业已成了一半,他忍不住握住妻子的手,那一贯冷硬如铁的眸子,溢出几丝柔情,
“妆儿,你再给我些时间,今后断不会再叫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