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开口，他也出声了。

斐望淮忽被打断，他不由一顿，退让道：“你先说。”

酒液在胃里蔓延发酵，楚在霜最初仅想品尝桂花酒的味道，谁料听到元空泽提及灭世之说，再加上李荆芥为活跃氛围频频劝酒，她刚刚就忍不住贪杯，想要驱散心底焦灼。

这是他们第一次共同谈及魔修，却以耷拉着脑袋做结尾，都没踏进殿内时精神抖擞。

四人轻松下来，将魔修话题抛在脑后，闲聊起终试及日常。

楚在霜垂眸：“岛上能一直如此，那当然是最好的。”

他淡声道：“我没兴趣跟小孩抢话。”

“也对，这些烦心事交给师尊们，我们也帮不上忙，想了也是瞎想。”李荆芥率先举杯，“我们还是打起精神，混完接下来的终试！”

深夜，清虚大殿人来人往，皆是准备回去的参赛修士。

或许酒意能遗忘烦恼，聊过魔修之事后，连苏红栗都跟着小酌，唯有斐望淮不为所动，坚持不肯碰一滴。

她斜他一眼：“也对，长幼有序，我先说合理。”

斐望淮今晚在宴席上话不多，他眼看同伴们涌生沮丧，却破天荒主动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灭世没那么可怕，只是害怕变化，所以言过其实。”

“你……”

虚假的安宁岁月消磨斗志，竟连他都不能免俗，在此刻心生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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