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是我咎由自取,不是您的错。”杨惜惜两眼怔怔无神,“林宇是对的,我太天真了,我现在只后悔,没有听他的话...”
停顿了一会儿,她又轻轻开口:“您把碗放下吧,我一会儿就吃了。我会活着,不会死,我要等雪琪姐回来...”
杨不悔重重点头:“好,爸爸放在这里,你一定要吃。”
“嗯。”杨惜惜低低应了一声,双眼一眨也不眨,“爹,有声音...”
杨不悔紧紧咬着牙:“打雷了,你闭上眼睛睡一觉吧。”
他怎么敢当着女儿的面,提及杨家前院正在为杨鼎峰庆贺九十大寿啊...
“不...不是打雷,好像是鞭炮的声音...”杨惜惜缓缓呼出一口气,“今天是什么节日么?好热闹...”
杨不悔再也忍不住了,他放下粥碗,霍尔起身,大步出门去了。
一个身高八尺、五大三粗的汉子,蜷缩在院子里的杂草间,两手捂住脸颊,泪流满面,哭得好似一个孩子。
“凭什么...凭什么啊...”
杨不悔浑身颤抖,生怕屋子里的杨惜惜听到动静,极力压抑着哭声。
若不是女儿从平谷县带回了大元丹,杨家老祖杨鼎峰现在仍旧垂死床榻,奄奄一息。整个杨家还是大厦将倾,惶惶不安,有什么心思在那里庆祝?
她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却要遭受这般凉薄的对待,西鲁杨家简直就是一群牲口!不是人!
“我要去讨个说法!”杨不悔怒火当胸,目呲欲裂,“我要去问问这群王八蛋!他们丧尽天良,当真没有半点儿愧疚之心么!”
“女儿,你等着!等我回来了!咱们就回家!”
杨不悔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紧攥着双拳,模样宛若一头发疯的野牛,直接撞出门去了。
“爹!爹!”
杨惜惜躺在床上,轻唤了两声都未见回应,缓缓闭上双目,泪滴潸然滑落。
以她的聪慧灵敏,又怎么会听不到父亲竭力压制的哭声呢。
“雪琪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我快要撑不住了...”
“我好想林宇,好想好想他,只要能再见他一面,我哪怕立即死掉也甘心了...”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