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完了,结束了?
可她忽然心疼,把气撒到了他头上,好像他扔了她的东西,对着他破口驱赶:“你滚沐寒声,我不想看见你!”
她死死拽着她的衣服推往门口。
看着她失去理智,连声音都颤抖着,沐寒声却立住脚,纹丝不动,一把捉了她定到眼前。
“到底为什么?”再次开口,问着自己都觉得极其愚蠢的问题。
“从我们结婚开始,七年了,夜七,什么事没经历过?你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分开?”他英眉紧拧,定定的看着她,“四年前,你提离婚,是我令人失望,不怪你。现在呢?你怎么能去轻易做这样的决定?”
轻易吗?
她冲动的提高了音调:“因为我知道迪雅君是我们跨不过去的存在,她比宋琦、比黎曼可怕,我不想浪费时间去验证!”她说得坚定而冷硬。
沐寒声满脸的不解,“雅君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竟是一种浪费?”
这一晚,沐寒声觉得所有睿智、城府统统见鬼,他跟不上她的思维。
她推开他,累得蹲在墙角,“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红颜可怕,连我的簪子,你都可以让她戴上……我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圣母的宏伟和大度。”
簪子?沐寒声终于拧眉,“我没有。”
她只是轻轻摇头,“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请你出去。”
“我说没有,你也不信?”沐寒声盯着她,“一定要这样?”
她低眉埋着继续痛苦,听他几次质问,更是恼怒,径直冲过去拉开大门。
沐寒声终究是出了门,她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呆呆的什么都不做。
如果他不是非要质问,她或许还不至于说得那么狠,那么坚决,毕竟,他们还有瑾儿。
也许这就是七年之痒?
她从第一岛回来时,那么有自信能和好,尽心尽力照顾了这么久,怎么就没跨过去呢?
有人说,能轰轰烈烈的争吵,说明关系还有余地,总比冷陌如冰有回旋机会,能化解冷漠如冰的猛药太少reads();。她在想,是真的么?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也如她所说,因为迪雅君而陷入彻底冷陌,直到沐寒声得知她要嫁给别人而痛心疾首。
门里门外,彻底的寂静着。
她从靠着门板,最后滑到地上蜷着膝盖,黏湿的睫毛安静的合着,似睡着了。
“轰隆!”一个惊雷,猛地将她打醒,懵然看向窗外。
荣京又下雨了,似乎还夹杂着薄薄的冰渣。
也不知道她保持了那个姿势多久,她忽然回神,想起了什么,骤然站起身要出门。
只是蹲得太久一起身猛然往前栽去,膝盖、手掌重重着地也没顾上,拉开门,一股森冷迎面扑来,打得人冷颤。
她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沐寒声把簪子扔出了窗外,应该在客厅正对的草坪上,她默默的想着,几步往那边走。
雨下得不大,但真的很冷,她身上的衣服本就没沐寒声扯得不成样子,雨水一打,只颤颤巍巍挂在身上。
她几乎是趴在草坪上一寸一寸的找,冬季的草坪保养再好也不旺盛,可她就是连簪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雨越下越大,每打一下雷,她都会被惊得一颤,手下越是焦急,急得落泪,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了?”
从墙角找了方圆几米,她几乎失望的瘫在地上,眼角见了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昂贵的皮鞋栽进草坪里,岿然不动的立着,
她仰头,视线模糊,越是生气,越是委屈。
沐寒声匆匆走来,在她身旁站定后,低头和她对视,薄削的唇紧抿,一句话都不说,生怕惹她极端,又惹自己暴怒。
英眉幽幽的蹙着,看着她淋得狼狈,终究柔了声,“进去。”
她现在顾不上跟他生气,仰脸哽咽,“找不到了……”
沐寒声弯下腰,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你进去。”
可她不让,忽然冲着他低低的控诉,“那是我的东西!”
脑子里只有任性的想法:那是他早就已经送出手了的,是她的东西,她可以扔,他就不能!
沐寒声蹲了下来,面部依旧冷硬,话音低沉平和,“你身体受不了,回屋去,我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