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怕打搅了里边的傅夜七。
蓝修抿唇点了头,也走上前亲自推门。
沐寒声一直都没有离开,只有她醒了要求只见蓝修时出去过几分钟,就一直守在床边。
他的自责只有自己清楚。
病房的门打开时,他才转头看了一眼。
采姨顾着往里走,没想到病房里还有别人,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下一秒才继续往里。
沐寒声的转头那一刹那,盯着那个走进来的妇人,面无表情,木讷,又呆板。
妇人靠近,他幽幽的从床边起身。
采姨凑到床边,面上都是担忧,“小姐?还难受吗?”
傅夜七醒着,听到采姨的声音,才缓缓睁眼,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问蓝修,蓝修一个字都不肯说,问沐寒声,只有沉默。
除了小腹微痛,她不觉得哪里有差,狠狠睡过一觉之后,只觉得乏,她知道自己来月事了,总不会是痛经到昏迷了?
“采姨。”她轻缓的开口,“我没事。”
采姨点着头,“想吃什么?采姨给你做了几样菜,炖了乌鸡参汤,怕你喝不下,爵士汤也熬了。”
她在床上弱弱的笑,“有采姨在,伙食真好。”
那样不轻不重的话,却一下让采姨心头直泛酸,“瞧你这姑娘,平时也不知道这么爱玩笑的。”
采姨转身,把自己带来的食物一样一样往外拿。
沐寒声沉默的盯了许久,终于冷然开口:“你是谁?”
细细的听,那极度低沉的嗓音里,有几分压抑的轻颤。
采姨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了他一眼,看他一直在这里守着的,想必和小姐情谊不浅。
这才笑了一下,“小姐在这边还有朋友?刚才急着看小姐,没和先生介绍,小姐他们都喊我采姨,先生要是不介意……”
沐寒声幽然打断:“我是她丈夫。”
倏然,采姨的目光不受控制、猝不及防的粘住沐寒声,手里端着的食盒歪斜了都不知道reads();。
齐秋落皱了一下眉,从她说夜七流产,采姨就高度担忧,这又怎么了?
“我来吧采姨。”齐秋落适时的走过去,把食盒接了过来。
彼时,采姨也已经回神,客气的笑意掩下所有情绪,“原来你就是小姐的丈夫?前些天还聊起了,这么说,咱们也算认识了!”
采姨除了双手微微握在一起之外,一切淡然娴柔,温和又慈祥,说话不疾不徐,节奏把握得很好。
也许这样的细节一转眼就过去了,可蓝修没错过沐寒声怪异的神色,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
那之后,沐寒声一句话都没再说,抢不过,也就让齐秋落和采姨轮流给她喂食,只安静倚在一旁看着。
晚上,蓝修回了一趟酒店。
青山就站在他身侧,听他低低的嘱咐:“想尽办法,查查采姨的身份,在大陆有没有认识的人,甚至……跟沐寒声有没有关系。”
这个吩咐显然来得有些突兀和怪异,如今局势紧张,蓝座该没有心思放在一个保姆身上。
可青山什么都不多问,点头照办。
晚上十一点左右。
病房里一片安静,沐寒声守着她睡着,捏着手机看着宫池奕来电,走到窗户边低声:“还敢找我?”
宫池奕讪讪的笑着,只道:“反正现在我也做了,等哪天蓝修要真知难而退,我还真能给嫂子道歉,不过,哥,你现在能不能先过来帮我度过难关?”
沐寒声皱眉听了会儿,满是冷淡,“既然家里给你安排了女人,那就老实的见一见,老大不小了,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宫池奕料到他会这样,不满的挑眉,“娶了媳妇可就守不住秘密了,再说,就我这残疾人,找女人有用?”
沐寒声嘴皮子都懒得动,只给了一个字:“装。”
然后他转手挂了电话。
宫池奕就是十足的花花公子,和沐寒声相反,宫池奕偏就喜欢娱乐圈的女人,美的、辣的、傻的、精的,什么样的女人都碰过,他的残疾与否根本不影响,虽然他常在英国,但这在天衢老家世人皆知。
但沐寒声虽然这么冷淡,快十二点时,还是打算过去看看,毕竟是他的人生大事,他要找个女人定下来是大事。
沐寒声走后,再看病床上的人,竟睁着眼,毫无睡意。
她听到了,沐寒声只给了别人两小时的时间,包括路上来回。
抹黑起身,她从抽屉拿了手机,按了半天,竟然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