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才刚脱了陆慎的外裳,见他突然发怒,不明所以,只当自己没有服侍好,顾不得穿衣裳,跪下床下瑟瑟发抖:“请君侯息怒,请君侯息怒。”
陆慎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睁开眼睛,挥手:“出去吧,与你们无关。”一面又吩咐沉砚:“赏此二女二百金箔、彩币。”
二女互相望了望,一脸疑惑,忙磕头谢恩:“谢君侯赏赐。”也顾不得没穿衣裳,抱了出来,在外间屏风处换上,这才出门而去。
两人回到仙籁馆,见着面前两大盘金币彩帛,犹觉得不真切,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年纪小一些的那个问:“姐姐,那咱们现在算侍寝了吗?算是君侯的女人了吗?以后咱们能永远留在这儿,永远跟着君侯吗?”
年纪稍长的那个只一面摇头,一面默默垂泪。
陆慎这边,也只得作罢,几乎是一夜未睡,却毫无倦容,命沉砚备了马,往郊外跑了四五十里,眉鬓几乎叫清晨的薄雾沁湿,这才回转往大营而去,处理军务。
第二日,林容直睡到午时才醒,问丫头:“怎么也不叫我?”
翠禽端了茶进来:“县主好容易睡得这样好,夜间也没做梦,也没发汗,左右又不在府里,多睡些也好。”
说着凤箫抱着一捧不知名的野花进来,插在瓶内,道:“县主,昨儿晚上下了暴雨,今儿山上的树绿得跟什么似的,花也更香,林子里的鸟叫声都大些。这道观养了好些孔雀,正在树下剔翎呢,待会儿咱们去走走,又清新又凉快。”
一壁又有人进来回:“老观主在垂花门外面候着,说纸钱、锡箔元宝、纸扎猪羊诸物已经备好,来请夫人的示下,是这会儿弄,还是等晌午凉快一点再设坛拜祭。”
林容嗯了一声,梳洗过了,也并不同那老观主啰嗦,命丫头去吩咐他:“昨儿他不说已经算好了时辰吗,就依他说的去办吧。”
又照旧去寻那有些神神叨叨的通玄真人,只可惜他已十分警觉,纵使林容以旁的新奇棋局相诱,也撬不出他半句话来。纠缠得紧了,便扔下一句话:“骗我第一次,第二次,还想骗我第三次吗?”索性关了门,任凭林容空废唇舌。
林容暗恨自己心急,那日露了破绽,又召了老观主来:“我那日见通玄真人下的棋十分精妙,又听他口里念叨着什么千崖客三个字,说什么千崖客的棋谱举世无双。我家里爱棋的人也多,也藏了不少的棋谱,却是没听过什么千崖客。这千崖客究竟是何人?”
老观主却是一无所知:“千崖客?还请夫人赐教,是哪儿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