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军队而言是实打实的大杀器。
但洛湘君此时却拿了这么一支箭出来。
“此物从何而来?”
“前段时间一支商队在丹阳湖遭遇了水贼,船只被烧毁,财物具备掠夺一空,对方手段残忍,并未留下活口。整个船队四十多号人,尽皆沉了湖。这便是烧毁的船板上发现的。”洛湘君说道。
裴衍结果那支箭,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确实有几处烧黑掉的地方,大概是沉船后被水浇灭,这才没全数被烧。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宥阳县令上报?如此嚣张之徒,早就该请军队出手剿灭才是,否则这淮水一系今后还如何行船走货。”裴衍拿着弩箭的右手不禁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向身边的桌板,箭头顺着桌面贯穿而下,嵌在了桌子上。可见裴衍此时的心情该有多愤怒。
四十多条人命,往前还不知道有多少遭了殃的商队,就这么放任下去得成什么样子。
其实裴衍不知道的是,历朝历代以来,山匪水患屡禁不止,地方官员对于这些人根本拿不出真正的解决办法,任意一小伙儿的贼寇聚在一起就可以闹事,隐入山林之中,追捕的成本过高,加上行商之人走南闯北的,本就是高危职业,遇上意外的概率比起后世的交通事故都要高些。
久而久之,地方百姓对于山贼强盗畏之如虎,官府能帮着防治便罢了,若有遗漏的,多数百姓只能选择破财消灾。官府一味的被动,百姓一味的忍让,自然滋长了贼人的嚣张气焰。
即便地方军营有心,耗费兵力剿灭的了一波,要不了多久又会滋生出另一波。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说到底为什么总有人想着落草为寇,除了一些犯了事儿逃命的人之外,也有些底层贫苦人家实在活不下去了,便选择搏一把。
这个朝代看似繁荣的外壳下,依旧不知有多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百姓。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古人诚不我欺啊。
洛湘君看着自家这位少爷,虽然总有些天真的想法,但其内心的善良和对待所有人皆一视同仁的宽厚却是她平生仅见。
“洛师父,这次的历练,就选这伙宥阳地区的水贼吧。”裴衍的面色阴冷,沉声说道。
洛湘君拱手称是,继而又问道:“公子,可要亲自出手?”
“当然,这次...我会亲自动手。”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坚定之色。
“既如此,这两日公子可要好好训练才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老国公说了,一旦公子选了这条路,可就不能只顾着书生意气了。”